第二百二十只狗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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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久泽被一阵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吵醒, 迷糊间，尖锐的“滋滋”声在他脑海中拉长、回旋、环绕，震得他精神涣散，完全集中不了。</p>
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与他绑定的系统像是搁浅的鱼, 在脱水和暴晒下渐渐熬干了能量，随着几声“滴滴滴”的音节, 最终走向了落幕。</p>
它似乎很“虚弱”。这种“虚弱”恍若一种波，能够被他感知、明晓。</p>
叶久泽渐渐清醒了起来, 着实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触碰到这个隐形的存在。</p>
它并非无形无体, 而是如同一星小小的萤火, 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燃烧在他的额头中央。</p>
“系统？”叶久泽点了点额头，在脑海中呼唤着它，“001？雀弟？你没事吧？咋跟精尽人亡一样？”</p>
系统没有回应他，光芒渐渐变得灰暗，好似陷入了沉睡。</p>
见状, 叶久泽难得蹙起了眉, 怀揣着不安起身, 却骤然发现杀生丸站在窗口, 脸色凝重地朝外望着什么。</p>
叶久泽忍不住上前，朝外一看, 顿见天空乌云密布, 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诶, 要下雨了吗？下头晒的被单还没收。”</p>
“去收拾东西。”杀生丸突然出声道，“去跟相关的人类道别。”</p>
叶久泽一愣，转瞬想明白了什么。杀生丸不会无的放矢，他敢这么说，大概真是预感到了特殊之处。而“收拾东西”和“与人道别”，大抵是跃迁的时限要到了吧？</p>
叶久泽没作声，径自从柜子里拉出俩行李箱，将一些生活必需品装入其中。</p>
他们在这儿没有不可弃的资产，真要有不舍什么，也唯有那些友人和回忆了。</p>
手头麻利地装着东西，叶久泽心头颇感无奈。再过些时间就是日本的新年，他重生以来一直辗转在各个世界，从未有机会过个好年。</p>
他早已为家里的狗子和孩子准备了压岁钱，还订制了一批红黄相搭的华夏风羽绒服，连狗子们都有一整身的套装。</p>
甚至，他还计划好了新年旅游的大地图，准备带着他们去华夏吃美食、去北极看冰川、去澳大利亚褥羊毛……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p>
由于不清楚离开的具体时间，按照以往几次的尿性，跃迁并不会给人反应过来的机会。</p>
为了在有限的时间内取得更大的利益，叶久泽抓起两张十年份的狗粮卡，分分钟狂奔到狗粮供应处，横扫了所有的货架。</p>
安排送货员将货物送往公寓，叶久泽着手安排起杀生丸、敬业、君麻吕以及自己的退学事宜。顺便，还得与赤司他们挨个儿告别。</p>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久泽忙得飞起。却在这档口，他收到了服部平次的短信——患有精神疾病的罪犯被人谋杀在病房里……</p>
叶久泽吐出一口浊气，收起手机。推着购物车一路行去，买了不少柴米油盐。</p>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虽说那位北条君不算个好人，但很多时候，他总是回想起他们三个风风火火办案的过往……要说没感情，都是假的。</p>
然逝者已矣，他的人生还将继续……他想，作为朋友也好，宿敌也罢，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会去参加对方的葬礼。</p>
傍晚时分，北半球的夜降临得很快。当寒风吹拂过东京的街道，带来了一场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p>
叶久泽听着耳边的欢呼和惊叹，仰头望着犹如万花镜的高天。那白雪洋洋洒洒，似要将人间的一切脏污覆盖，重归纯白。</p>
嗯，再见吧，北条君……</p>
要是你有来世的话，请选择做个好人吧。</p>
……</p>
与彩虹战队进行了最后一次会面，将学生会的大权和四眼仔交接……当叶久泽参加完赤司宅内的友人派对后，不仅接回了爱国，还久违地遇上了黑羽快斗。</p>
只是这可怜娃子在见到她之后，跟遇见鬼似的==</p>
“叶君要去哪儿？以后还会回来吗？换了新的**我们能联系到你吗？”</p>
“你这家伙太过分了，说走就走，马拉松领错跑道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p>
“你说要回华夏，以后还来日本吗？”</p>
“叶君，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p>
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感情最是纯粹可靠。叶久泽有感于心，却不得不满嘴跑火车地忽悠人。赤司征十郎似乎看穿了什么，但他没有说破，只是摇晃着杯中的果汁，眼睑低垂。</p>
直到派对结束，众人散去。赤司“贴心”地送叶久泽回家，状似不经意地问起：“我以后还能见到它吗？”</p>
爱国钻进他的怀里，乖巧地沉默着。</p>
叶久泽笑着说道：“如果运气好的话，能。”</p>
赤司征十郎不再说话，只是伸手将西装上别着的玫瑰胸针取下，让爱国叼在嘴里。</p>
“那我只能，期待与你们再见了。”</p>
叶久泽顺利回了公寓，却见一大家子早已窝在屋里等他。出乎意料的是，服部平次抱着柯基坐在沙发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p>
良久之后，他摒弃了所有的“废话”，只简短地说了句：“我来送你……嗯，你什么时候离开。”</p>
左右都要离开这世界了，有些东西也不必再瞒着。</p>
“应该是今晚吧？”叶久泽点着自己的额头，“我能感受到光源亮起，几天前像萤火，今晚如明月。”</p>
服部平次微微颔首，他勉强扯起嘴角，拍了拍柯基的狗头，将它放归到狗子大队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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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状若往常与她谈天说地，聊着未来向往的大学、喜欢的专业，还计划着向女朋友求婚、要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他们相处的时间所剩无几，但言辞之间，仿佛老友般共度了几十年。</p>
柔和的乳白色光晕撒落在叶久泽的身上，像是一匹白练，渐渐遮盖住众狗的身体。他们的模样一点点虚化，恍若海市蜃楼般消失在空气里。</p>
“服部平次，好好成为大侦探吧！”</p>
“可恶，不需要你强调！”服部平次压了压帽檐，声音闷闷的，“我会的……”</p>
叶久泽轻笑一声，完完全全地失去了踪迹。连带着身边的男人与男孩、狗子与行李，都没有了影子。</p>
日本的公寓不大，但在这一刻，狭小的空间只剩他一人，服部平次感到了实实在在的寂寥。</p>
叶久泽离开了，工藤新一也离开了……</p>
啧，算了，果然拯救日本的未来，还是要靠他这颗关西之星啊！</p>
……</p>
时空传输就像经历一次母胎分娩，在狭窄冗长的通道里不断被排挤碾压，就算是神仙也会有晕眩感。</p>
鼻翼轻轻煽动，清新的空气传入腔道，带着一阵花香，是现代社会绝不会有的滋味。</p>
叶久泽砸在了细软的草叶上，耳边传来了哼哼唧唧的声响。他撑起身子歇了会儿，两眼一扫周边，飞快地轻点了一遍人和狗子，待数目确认完毕，心下稍安。</p>
一窝人和狗慢吞吞地爬起来，他们张望着四周的环境，就见周遭巨木参天，遮天蔽日，掩盖了洒落的光辉。</p>
杀生丸嗅着风中飘散的气息：“战国……”</p>
战国？</p>
新入伙的“敬业”琴酒和“爱国”萨菲罗斯当下一懵……战国，是他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要是没想差的话，战国的时间段应该是在五百年前吧？</p>
“好久没回来了，真有点怀念。”叶久泽微笑起来，“我第一次降落的地方就是战国呢！我还记得当初在灌木丛里捡到了你，在溪水边捡到了民主……文明是被戈薇抱回家的。”</p>
“不过……杀生丸，你保持这副孩子的模样，没问题吗？”</p>
叶久泽情不自禁地担忧起来：“没办法变回原样吗？”</p>
杀生丸没作声，恢复**的样貌倒是简单，但恢复的时机不对，就会造成反效果。</p>
他让叶久泽有了足够的愧疚感，也让她在很长一段日子里割地赔款……如今要是拆穿，即使她不计较，她也会记个仇，指不定哪天怎么“报复”他。</p>
他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p>
“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杀生丸说道。</p>
如此，既给了自己足够的台阶，也缓冲了一段时间，相信待他恢复之日，叶久泽也察觉不到什么奇怪的地方。</p>
围观全程的宇智波斑：……</p>
面无表情的君麻吕：……</p>
啧，杀生丸哪怕身为一个糯米团子，也是出乎意料的不可爱。</p>
但拆穿他？不，战国是杀生丸的地盘，都说强龙不压地头“狗”，他们不会跟拥有整个西国背景的杀生丸怼上。</p>
可惜的是，世界上多得是意外，尤其是，打脸总是来得很快。</p>
急促地脚步声由远及近，随着熟悉的气息飘来，原本淡定如斯的杀生丸陡然瞪大了眼。他几乎是充满杀气地凝视着一个方向，浑身紧绷，如临大敌。</p>
他的模样刺激了众狗，连杀生丸都要戒备的“敌人”，莫非是……</p>
众狗警戒起来，却突然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号：“杀生丸大人！您终于回来了！邪见我等在人类的村落很久很久了！您果然没有抛弃邪见——”</p>
众狗默然回首，盯着周遭气压骤然下降三十度的杀生丸，不由自主地远离。</p>
“该死的！杀生丸消失了那么久居然回来了！他是来打架的吗？”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中气十足，“嘁，那就让他尝尝金刚枪破的滋味！”</p>
“犬夜叉，等等！”</p>
“你跑太快了！犬夜叉——”</p>
众狗以优雅又不失迅捷的速度远离杀生丸，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杀生丸的怒意和杀气，几乎要为上赶着送死的可怜娃子默哀。</p>
反倒是叶久泽，心生一种遇见故人的欢快。他摇起手来，呼喊道：“这里！在这里——”</p>
杀生丸的脸更黑了。</p>
叶久泽笑着弯下腰想抱起他，怎知杀生丸突然闹脾气不给抱了，还冷冰冰地说道：“我不习惯呆在女人怀里。”</p>
叶久泽：……</p>
我每天把你抱上盥洗台、抱上餐桌、抱上大腿看电视，也没见你抗议过，你今天吃错药了吗？</p>
“我说杀生……”</p>
“杀生丸！”犬夜叉一马当先落在五米开外的地方，手中铁碎牙猛地出鞘，于瞬息间划过金黄色的妖力，具象化成一把巨大的利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