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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香当然没有特意找女生，她其实把这话跟每个班干都说了一遍，包括徐西临和吴涛，只不过除了罗冰没人搭理她。</p>
“滚蛋，你坐的。”吴涛先喷了老成一脸，又转向罗冰，“你甭搭理七里香，我都怀疑那小子是她私生子。”</p>
罗冰面露难色，求助似的看了徐西临一眼。徐西临跟吴涛是一个意思，正要开口，蔡敬忽然在旁边拉了他一把。</p>
徐西临先是莫名其妙，随后很快想起来了——对了，他们班每年有一个奖学金名额，总共一千五，对别人来说不痛不痒，但罗冰不一样，她是贫困生。她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家里还有个重病的妈要照顾，还不能像蔡敬一样深更半夜里出去帮人打工，而这个奖学金名额是由班主任报送的。</p>
她不敢不把七里香的吩咐当回事。</p>
“那行吧，”徐西临捏着鼻子拍板说，“我们跟你过去。”</p>
六中的课间操要做两套，一套是通用的“时代在召唤”，一套是校内体操队自编的，后者窦寻不会，也没打算学，他每天木头桩子似的往队尾一戳，戳到做完操解散，就悄无声息地自己离开。</p>
罗冰叫住他的时候，窦寻脚步没停，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p>
罗冰只好一边小跑着跟上他，一边把打好的腹稿飞快地吐出来：“咱们学校每周一有课间操检查，不整齐要扣分，我看你自编操好像还不太会做，今天晚上正好有体育活动，能拿出二十分钟让咱们班团支书教你一下吗？”</p>
徐团座躺着也中枪，牙疼似的抹了一把脸。</p>
老成用胳膊卡着徐西临的脖子，捏着嗓子冲他咬耳朵：“能让咱们班团支书教你一下吗？”</p>
徐西临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很不情愿，但是因为知道罗冰喜欢他，所以也没当面驳她的面子，就算是看在她的份上勉为其难地答应了。</p>
谁知那窦寻却不领情，当场脚步一顿，皱起了眉。</p>
罗冰说：“很简单的，一学就会，你……”</p>
“周一检查是吗？”窦寻生硬地打断她，“那周一我去医务室拿请假条，不耽误你们打分。”</p>
说完，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转身就走。</p>
罗冰愣了一下，受了挫，脸微微涨红了，却还是不肯放弃，她迈开步子赶上去：“等等……”</p>
窦寻头也不回地抬起胳膊，本意是想冲她摆摆手，叫她不要纠缠，可是罗冰只有一米五出头，在窦寻面前实在太矮，她脚步一时没刹住，正好磕在他那往后摆的胳膊肘上。</p>
窦寻不是故意的，但是在别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他不耐烦跟她说话，回手给了女生一肘子。</p>
少年人的胳膊肘硬，罗冰让他撞得眼冒金星，一时懵了。</p>
窦寻也十分意外，有点不自在地动了动胳膊，感觉自己应该表示点什么，可是道歉的话又不太会说，他有一点为难，皱起眉低头打量着罗冰，迟疑着琢磨自己要如何表示。</p>
还没等他想出来，缀在不远处的徐西临他们几个人赶了上来。</p>
徐西临一看，好——上回是蔡敬，这回干脆是个小女生，姓窦的怪胎还真会找软柿子捏。</p>
他火冒三丈地把罗冰拉到身后，抬手推了窦寻一把：“你会说人话吗？会办人事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