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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两个就一前一后地坐在地下室楼梯间里逗狗玩,在豆豆羞愤欲死的嚎叫声中,徐西临问:“那他们家孩子以后跟谁过?”</p>
徐进说:“一般都是跟妈,可祝小程那个德行的……很难说——不过我听说他爸也不怎么样。”</p>
根据祝小程在电话里的哭诉,徐进简单了解了一些情况。</p>
原来祝小程不回家,他们家暴发户带着孩子鬼混不太方便,就把孩子丢给了老家的父母,后来爷爷奶奶相继没了,那暴发户也没想起把小孩接回来,依然把人留在老家的寄宿高中里,每年给老师送一次礼,按月给那孩子打点钱,就算是尽了做父亲的义务。</p>
直到这回他们两口子闹起离婚,才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被遗忘的孩子。</p>
暴发户想用孩子当武器,控诉祝小程多年没有尽到妻子和母亲的责任,祝小程也想用孩子当筹码,从暴发户身上再刮下一层肥油来。</p>
俩人各怀鬼胎,一拍即合,把那被遗忘在老家的独生子接回来了。</p>
从这点来看,这两口子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奇葩。</p>
徐进面无表情地在徐西临背后掴了一掌:“唉,烦死了,家里有你一个熊孩子还不够,又添一个。”</p>
徐进不太喜欢少年儿童,自己亲自生的也就勉强凑合忍了,祝小程还要塞给她一个额外的。</p>
徐西临:“那你干嘛答应?”</p>
“我根本没发表意见!”徐进压低声音抱怨,“都赖你姥姥嘴快,祝橙子嗷嗷哭一场她什么都答应,也不知道是谁亲妈。”</p>
说姥姥,姥姥就到,只听身后一阵小碎步响起,徐外婆带着一点南方口音软绵绵地发话:“啊哟,你们两个组撒(干什么)来嘛,没事情做么就一起欺负小狗,小惠,你还有没有当人家妈**样子啦……”</p>
“小惠”和“小临”姥姥临头各自飞,一哄而散。</p>
徐西临吊儿郎当地在屋里放着英语听力当BGM,不能领会徐进女士怕麻烦的恼怒。</p>
他成日里与中老年妇女为伍,每天一睁眼就要灌一耳朵外婆咿咿呀呀吊嗓子的声音,从卧室到客厅走一圈,另一只耳朵还要灌满杜阿姨的唠叨,这让徐西临分外期待家里能来个同龄的小伙伴,男的最好,女的也行——只要长得漂亮,让他陪着跳皮筋都行。</p>
在徐西临的期待中,祝小程姗姗来迟。</p>
听见门铃响,徐西临把英语听力本往床上一扔,飞身奔出屋门准备迎接:“橙砸!”</p>
玄关处一位中年美女露出头来,亲切地冲他招手:“小帅哥,过来干妈看看。”</p>
徐西临三步并两步地从楼梯上跑下来,目光一不小心落在祝小程身后的高个男生身上。</p>
然后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像被零下一百九十五点八度的液氮扫了一次,冻了个邦邦硬、心飞扬——</p>
徐西临和窦寻在玄关处大眼瞪小眼片刻,飞扬的心绪各自碰撞了一下,落成一式两份的心声“**”,分头冲进两处胸口,掷地铿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