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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在又经过两轮战斗，踹翻二十个木桶后，宝玉升为了十六级武僧，获得了一点体质和一点敏捷。实际击杀的战斗经验，远比被修馆主喂招或者和低阶武僧对练要丰厚。</p>
升级后的第二日，就请了修馆主，恢复授课，五六日后，就又掌握了一个定式，狸窜。同时，充足的营养也激活了新的体质和敏捷。</p>
袭人领了宝玉这月的月例，二两银子，宝玉仍命李贵给宁国府里的焦大送去，又把《传习录》细细默了。</p>
《传习录》倒比《孟子》容易太多，虽然要通篇洗稿，也不过是把一些引文的出处掩去，若是在《传习录》说《中庸》里如何如何说，代儒问起《中庸》是哪本，就很尴尬了。完了之后又在各处加了几百字，就算完工。</p>
宝玉想了想，索性又拿出陶渊明和王维的诗集，按着心意，将陶渊明的诗改了小半，将王维的诗删了小半，批了大半，虽然不太喜欢王维的诗，可太工整，改不动。</p>
全都改完，又把《传习录》重新誊抄，毁去底稿，宝玉才去寻贾代儒，也不多话，递上《传习录》。</p>
贾代儒草草看过，又回头翻了几次，又重新翻出上次送的《孟子》，有“尽心知性知天”之句，又翻回《传习录》，有“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知天地之化育”之句，一时怔怔然。</p>
代儒再看《传习录》，宝玉特地增了一章，专门讲“诚”，代儒看罢，不由再思，等看到“发明本心，良知良能”之处，不由喃喃自语，旋又掩卷蹙眉，“私心可是本心，可是良知良能？”</p>
宝玉不答，只道，“诚为自性之源。”</p>
代儒一怔，叹道，“人都道我是儒学耆宿，原不想儒学竟是……竟是……只又觉着……”</p>
宝玉道，“入蒙学时正心诚意，及长尽性知天，到迟暮之年，以生观死，也无差别，仍不过是尽性知天，圣贤之道原没什么难的。难的是用它伪饰、敷演王制庶政、世故惠存并宗法乡愿，进了学的未必能入了仕，便是这缘故。”</p>
贾代儒思及自己学问虽不太差，只屡试不中，至今不过是个老秀才，一时感怀。旋又想到别处，越想越是心思澄明，内外安定。</p>
宝玉见他想到深处，目光灼灼，虽是老眼昏花，偏又清亮见底，便知火候到了，存思识海，现出一方天坛，天坛上有十几座石碑，其中一座最为清晰，上写一个儒字，从石碑中飞出一点星光，飞出识海，内中隐约一个诚字，直入贾代儒天阁，隐没不见。</p>
贾代儒突一闭目，再睁时莹莹润润，不复昏黄之态，吃了一口茶，平平稳稳道，“学统政统，本不相干，非要搅和在一起，反倒误了真知识。不识这个诚字，终不过是个书吏学官。”</p>
宝玉一听，才安下心来，因为贾代儒已是心口合一之能，同时断断续续的信力，从代儒身上汇拢到宝玉身上，加快识海中儒字石碑的凝实。</p>
《诸子门徒》是宝玉在前世种种思想和此世儒家修行法门的基础上，自创的法门。因为宝玉前世念的是体校，文化课成绩实在一般，这法门又是草创，过于简陋，所以大半不过是试手的性质。</p>
但在将贾代儒转化为儒家门徒后，宝玉发现只要在贾代儒身边，就能不断吸收信力，在天坛中积蓄转化，近乎能加倍推进《诸子门徒》的修行进度，因而决定稍微认真一点地试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