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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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着刀身，菲尼克斯暗叹口气。</p>
“抱歉，格雷的师傅，我虽然明白，死去的那一刻你未曾有半丝后悔，也不曾有半丝犹豫，但这不是我毁诺的理由。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比起自己曾经许下让你复活的承诺，梅比斯在我心中占据的分量更重。”</p>
握紧刀柄，菲尼克斯踏前一步来到巨大的魔水晶前，毫不犹豫的将冰轮丸插下，一没到底。</p>
“虽然不能让你复生，但是用这些魔力滋养你的灵魂，我想还是可以做到的。”</p>
嗡嗡嗡——</p>
冰轮丸刀身颤动，七道颜色不一的小型魔法阵从魔水晶内的刀尖蔓延至外部的刀柄，层层魔法阵急速旋转，在菲尼克斯的感知中，浓郁的魔力正以恐怖的速度向冰轮丸内积聚吸纳。</p>
不过，虽然冰轮丸吸食速度恐怖，但是更恐怖的是存在眼前的魔力量，那可是高达27亿的概念性魔力，恐怕要招齐整个大陆的魔法师才能达到这种恐怖的规模。</p>
也是因此，堪堪吸食了千分之一程度的魔力，菲尼克斯就感受到冰轮丸发出轻微的颤音，并非是不能继续吸纳，而是内部乌鲁的灵魂已经承受不住过量的魔力冲击。</p>
唰！！</p>
一把抽出冰轮丸，菲尼克斯随手将它扔回魔法空间。看着眼前似乎依旧没有丝毫减少的巨大魔水晶，菲尼克斯难得的泛起愁容，然后吐出一句若是被杰拉尔听到绝对暴跳如雷的话。</p>
“这么多魔水晶，该怎么带走呢？”</p>
就在菲尼克斯陷入纠结时，本已隐退的写轮眼未经菲尼克斯允许擅自打开，猩红的双眸直接从三勾玉切换至万花筒状态，本能……亦或者说是理所当然的，菲尼克斯口中冷静的吐出两个字。</p>
“神威！！”</p>
话音落下，菲尼克斯的右眼万花筒骤然一转。</p>
刹那间，以右眼为中心，宛如产生了天体黑洞一般，一股霸道至极的强大吸力开始疯狂吞噬周围庞大的魔力，源源不绝的魔力洪流化作一道道匹练开始涌入菲尼克斯的右眼，没有丝毫上限，亦没有丝毫间歇，右眼霸道而又贪婪的将眼前存在的一切魔力尽皆占为己有。</p>
吞噬，依旧继续。</p>
万花筒写轮眼，依然保持着开启状态。</p>
R系统存储的魔力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被菲尼克斯强行掠夺，右眼旋转的频率开始几何倍增，吞噬速度更是快到令人惊俱的地步，庞大的魔力无穷无尽的涌入菲尼克斯周边，一道纯粹由魔力构造的巨茧凭空生成将菲尼克斯紧紧包裹在里面。</p>
以往，万花筒一旦持续展开，菲尼克斯都会有一种疲惫的感觉生成。</p>
并非是身体上，而是精神上。</p>
但是这次，疲惫竟然消失了。</p>
不，说是消失或许并不准确，应该说是开始麻木，甚至开始习惯。</p>
若是用更直观一点的方式来表达的话，那就是，双眼宛如得到了新生一般，一股源源不绝的生命力开始于双眸中孕生。从此刻开始，这双眼睛才真正作为自己的眼睛，一双……普通的眼睛，一双绝不会因为睁开就会轻易疲惫的眼睛。而这双眼睛还有另一个名字，其名为——永恒万花筒！</p>
而在菲尼克斯意外中开始吞噬R系统的魔力时，远在玛格诺利亚镇的妖精的尾巴公会地下深处，一处多年来未曾有人踏足的所在突然有所异动，在那扇紧闭的大门内，一道封印于巨大魔水晶内部，紧闭双目，身穿白色连衣裙的金发少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亦或者受到什么刺激，金发少女右手小指微微一动，与此同时魔水晶一阵颤动，但是很快，一道中间铭刻着妖精的尾巴公会纹章的金色魔法阵骤然在上空展开，魔水晶颤动刚刚开始就被生生压下，似有动作的金发少女再次归于沉寂。</p>
与此同时，正在和温蒂夏露露踏上回归公会旅程的梅比斯，在这一刻骤然停下脚步，遥望公会所在的位置，梅比斯目光闪动，最终流露出一丝明悟。</p>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p>
“嗯，梅比斯姐姐，你怎么不走了？刚才你有说什么吗？”</p>
看到和自己走在一起的梅比斯突然没了，一下子走到前面的温蒂赶紧停下脚步转身问道。</p>
“嗯，不是很重要的事。”</p>
梅比斯露出灿烂的笑容，上前直接拉起温蒂的小手继续前进。</p>
“走吧，等我们回到公会，想来菲尼也会带着艾露莎回去的，今晚就开开心心的大吃一顿吧！”</p>
“点心什么的可以尽情的吃吗？”</p>
“梅干随便吃哦。”</p>
“呜哇哇~我才不要梅干啦~”</p>
“嘻嘻~温蒂果然一直都没变呢，还是那么讨厌梅干。”</p>
“唔唔~不、不要再说啦~”</p>
一路上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两只萝莉和一只小猫开开心心的踏上归途。</p>
乐园之塔。</p>
半个钟头后——</p>
啪！</p>
巨茧破碎，化作点点魔力，未曾消散就被菲尼克斯的右眼吸食进去。</p>
菲尼克斯抬首向前望去，呈现眼前的，高塔依然是高塔，只是曾一度存在的庞大魔水晶，却是犹如幻觉般消失的不留丝毫痕迹。</p>
双眼微微一转，眼前的空间荡起丝丝涟漪，似乎只要轻轻一碰，眼前的空间就会轰然破碎。更令菲尼克斯感到舒服的是，开启万花筒的双眼宛如本能一般，不但感受不到丝毫疲惫和压力，甚至对于世界的感应更加深刻了几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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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右手，菲尼克斯无意识的握了握拳。</p>
“还好，身体一切正常，看样子刚才并未影响我的身体。虽然右眼中仍旧残留了至少25亿的概念性魔力，但是没有影响实力就该万幸了。”</p>
“喂！是你吗？”</p>
“嗯？”</p>
差异的转过身，看到低垂着头左摇右晃的走过来的杰拉尔，菲尼克斯露出惊容。</p>
“你这个家伙竟然还在啊！难道还想再被我揍一顿？”</p>
“是你吗？不，没有询问的必要，绝对是你，也只能是你！”</p>
杰拉尔猛然抬起头，双眼中闪烁着扭曲的疯狂。</p>
“你这个家伙！究竟对我的R系统做了什么！！！”</p>
嘭！！</p>
回答杰拉尔的是菲尼克斯一记重拳。</p>
噗！</p>
杰拉尔毫无抵抗之力的被狠狠揍飞，虽然因思念体回归让杰拉尔恢复了大量魔力，但是身体遭受重创的结果没有丝毫改变。</p>
“咳咳……还回来！！将我的魔力还回来！！”</p>
摊趴在地上，杰拉尔挣扎的爬起，数次起身，数次倒下，憎恨的瞪着站在前方的菲尼克斯，杰拉尔眼中闪现着疯狂的恨意和嗜血的杀意。</p>
就在菲尼克斯吸收R系统魔力的时候，一开始杰拉尔并未注意到这一点，而是开始准备复活杰尔夫的仪式。虽然理想中最好的祭品艾露莎被救走了，但是杰拉尔早有准备，也考虑过意外情况，所以杰拉尔就提前准备了一个被封印在冰棺中的替代品，虽然这个替代品的体质魔力什么的和艾露莎相差甚远，但也和自己的那些所谓同伴差不多，用来复活杰尔夫勉强够格。</p>
但是当杰拉尔真正开展复活仪式的时候，却是惊讶的发现仪式没有半点回应，更令他感到惊怒的是，从顶端开始，魔水晶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消泯，一开始杰拉尔还以为是魔水晶有些不稳定造成的流失，但是当魔水晶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浓郁的魔力的更是能清晰的分辨出正在急速涌向地下时，杰拉尔终于想起被他遗忘的那个人。</p>
现如今，当杰拉尔找到菲尼克斯的时候，却是震惊的发现自己耗费的八年心血，机关算尽谋求的魔导精灵力尽皆徒做嫁衣，这一刻杰拉尔心中涌现的不甘和愤怒足以烧毁一切理智。</p>
“所谓魔力，所谓努力，所谓八年，就仅仅只是为了复活一个根本不可能复活的人？”</p>
菲尼克斯这一刻有些为杰拉尔感到可怜。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菲尼克斯明确的知晓，杰尔夫依然存在人间。纵然自己没有吸收半丝魔力，杰拉尔的愿望也不可能达成。</p>
“你懂什么？！！杰尔夫才是永远！！我是被选中的，唯独我才能听到他的低语！也唯独我，才有资格和杰尔夫一起创造一个自由的国家！”</p>
杰拉尔挣扎的站起，右手以某种神秘的轨迹在空中急速虚划，一道十字架型魔法阵，中间镌刻着未知的古文字，糅合了水、火、风、地四种属性，正是以破坏闻名世间的禁忌魔法——炼狱碎破！！</p>
“我要改变！！！连同世界的意志，彻彻底底的改变！！”</p>
杰拉尔放声咆哮，在愿望触手可及的现在被人生生破坏，余留下的只有癫狂。</p>
“一切都结束了。”</p>
菲尼克斯瞬间闪身到杰拉尔背后，一记手刀“啪”的一声直接将无力抵抗的杰拉尔敲晕了过去，快要构筑完成的魔法阵也因此消散。</p>
“你的余生，就在牢中好好回想一下过去吧。”</p>
扔下昏迷不醒的杰拉尔，菲尼克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剩下的自然会有魔法评议会前来处理。</p>
轻易的放过他，不是因为艾露莎的希望，也不是因为不愿杀人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现在菲尼克斯并未察觉到他的身上拥有导致艾露莎死亡的因素。</p>
不过，菲尼克斯真的可以原谅杰拉尔吗？</p>
杰拉尔和菲尼克斯是没有丝毫交集的两人，以前没有，以后恐怕也不会有。除了艾露莎，可以说两人就算面对面的走过，也不会打一声招呼。</p>
所以，对于杰拉尔的做法，菲尼克斯不会赞同，也同样不会打着正义的幌子，站在道德制高点加以抨击。</p>
故而原谅杰拉尔与否，这种可疑的说法是不复存在的。</p>
只是因为艾露莎受到伤害，这种理由已经完全足够让菲尼克斯和杰拉尔对立。</p>
若是艾露莎真的可以放下过去，那么菲尼克斯亦能做到在下一刻和杰拉尔把酒言欢。</p>
对于菲尼克斯这种人来说，做出这样令人听起来都甚为纠结的事情也并非是不可能的。</p>
毕竟，菲尼克斯和杰拉尔无仇亦无怨。</p>
不，或许从现在开始，菲尼克斯将会成为杰拉尔最为深恨的男人。</p>
以恶作剧般玩笑的方式生生浪费了杰拉尔八年的心血，无耻掠夺了杰拉尔不惜得罪魔法评议会也要获取的庞大魔力，最终结果更是将他心中描绘的美好愿望轻易践踏粉碎，若说这样都能原谅菲尼克斯的话，菲尼克斯一定会称呼杰拉尔一声“圣人”。</p>
不过，杰拉尔再怎么深恨自己这些都无所谓。</p>
对菲尼克斯来说，艾露莎的状况才是他目前最为关心的。</p>
艾露莎……会死？</p>
那么，自己又是否真正改变了她的命运？</p>
或者说，真正导致悲剧的因素，其实是在其他方面？</p>
杰拉尔，杰拉尔·费尔南迪斯，艾露莎昔日的同伴，菲尼克斯所能了解到的，也只是这般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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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尔很强，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要说他的力量能轻易杀死艾露莎，菲尼克斯却是万万不会相信的。</p>
所以，一切再次回到原点。</p>
那幕场景，菲尼克斯决不允许使其再现！</p>
哪怕只是无谓的担心，菲尼克斯也愿意永远担心下去。</p>
一度犯下的错误，一次就已经足够。</p>
……………………………………………………</p>
……………………………………………………</p>
尔鲁姆近海，一艘小小的船上。</p>
“唔嗯，这里是……”</p>
当艾露莎苏醒，却是惊讶的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艘小船上，一旁纳兹呕吐的声音清晰可闻，格雷、露西、哈比都在，西蒙、休等过去的同伴也都在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是幽鬼的四元素之一，虽然很是好奇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这个时候艾露莎也没有闲心去问这事了。</p>
“啊，艾露莎你醒了。”</p>
看到艾露莎苏醒，格雷等人立时靠了过来。</p>
“我在这里……师傅，师傅他怎么样了？”</p>
“……”xn</p>
“喂，你们怎么都沉默了？师傅呢，他难道没有一起过来吗？”</p>
看到众人沉默，艾露莎立时心中一跳，声音中蕴含的急迫所有人都感受的到。</p>
“看那里。”</p>
指着艾露莎背后，格雷沉重的说道。</p>
“……”</p>
僵硬的转过身，当看到远方乐园之塔的真正姿态时，艾露莎的瞳孔急剧一缩。</p>
“不，不可能吧！这就是……这就是乐园之塔的真正面目吗？喂，格雷，魔导精灵力……真的已经落下了吗？”</p>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我们找到你和纳兹前，天空降下一道璀璨的光柱，然后乐园之塔就被彻底淹没，当光芒散去，呈现在我们眼中的就是你所看到的这个样子。”</p>
“……”</p>
“……”</p>
沉默了半晌，艾露莎干涩的问道：“师傅……他真的没有回来？”</p>
“……”</p>
西蒙张了张嘴，但是想到答案可能会让艾露莎伤心，最终西蒙又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其他同伴虽然已经从西蒙口中得知菲尼克斯留在了那里，但也同样因为各种理由没有回答艾露莎。</p>
“……”</p>
目光扫视一圈，当发现众人尽皆避开自己的眼神时，艾露莎心中一沉。</p>
“停下，我要过去！”</p>
艾露莎双眼一凝，从船上站起直视前方道。</p>
“喂，艾露莎……”</p>
格雷正要开口制止，艾露莎立时喝道：“师傅就在那里，难道你是让我对此视而不见吗？师傅不仅仅是师傅，他同样是我们最最珍贵的同伴！”</p>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们的同伴！”</p>
很是难得的，在艾露莎的压迫下格雷竟然奋起反驳。</p>
“正是因为知道，我们才绝不允许你过去！”</p>
“为什么？”</p>
“没有为什么！”</p>
格雷似乎没有多谈的兴趣，很是果断的回绝了艾露莎，语气中更是隐隐透露出一丝责备。</p>
“格雷，若我一定要过去，你是打算阻止我吗？”</p>
艾露莎沉声问道，格雷同样目不斜视。</p>
“你可以试试艾露莎。”</p>
格雷的掌心散发着丝丝寒意，所有人都相信，一旦艾露莎有所行动，格雷必将用魔法强行制止。</p>
“格雷！！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p>
艾露莎强忍住出手的打算，看到格雷满身伤痕，艾露莎就知道在之前为了救自己，肯定受了不少苦，这种情况下艾露莎又岂能像平时那样直接拔剑攻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