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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承眼睁睁地看着大兀天这个小老头慢腾腾地走去要破臣工的道法,自己心里干着急,可扭头一看,臣工干脆背负着双手看这前辈高人怎么破自己阵法,巳承还以为臣工料定大兀天破不了这道阵法,所以才胸有成竹地等着他去施为,巳承心中有了底,也学着臣工背负双手等大兀天施为。</p>
只见大兀天手中的绛紫葫芦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葫芦中的细沙倾倒半天却不见有半点减弱的痕迹,再看那些倒出来的细沙,前后连绵不绝地缓慢飘进臣工召来的光柱里面,这些细沙一进光柱就被压了下去,可下一刻仿佛挣脱了重力,又纷纷飘了起来,细沙越聚越多,渐渐地在怪胎身上一尺高的地方形成一道薄薄的沙层,这细沙层看似绵绵无力,缓慢蠕动,但地下趴着的怪胎如遇大赦,瞬间松了口气,坐在地上连连喘息,稍后回过神来,抬眼一看是自己师父亲自来接济自己,赶紧翻身跪在地上叩头不止。</p>
大兀天居高临下地看着怪胎,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你这顽徒,在人面前丢光我这一张老脸,以后休要让我再看见你,去!”这一个“去”字说完,大袖一挥,打在怪胎身上,也不见怪胎挣扎一下就凭空飞了出去,巳承还张望着看看那怪胎被扇到哪去,谁知这一袖之力竟然把个大活人扇的见不着影了,这一扶臣工看在眼里也是皱眉不已。</p>
再看场上四色光柱,因为现场只剩下一片细沙,没了降罪的目标,也渐渐暗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p>
这一切巳承都看在眼里,自己心中无敌的大臣哥施展的道法竟然就这么被人轻易的破去了,他扭头看向臣工,臣工却不以为意,收好自己的五帝厌胜钱,拉上巳承和鱼丽向大兀天走去。</p>
大兀天收好自己的尘沙,朗声笑道“小老儿擅自破了道友阵法,别见怪,别见怪啊,哈哈哈哈。。”</p>
大兀天大笑着往臣工这边走来,巳承看着大兀天这老头的嚣张派头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破了臣工道法还不让人见怪,这老头真是蛮横,其实他只是为心中的不败英雄臣工鸣不平,可想想这老头的实力,连臣工都甘心被他破去阵法,自己即便不想忍又能怎么样呢?</p>
臣工老练成熟,知道大兀天对自己客气完全是为了谷风一脉,若是自己当初没报上自己的师承,恐怕以大兀天护短的性格,哪怕知道对面道法再高强也不会在人面前折了威严,两人免不了要硬碰硬的打一场,最后谁赢谁输还真说不准。</p>
当下,臣工双手抱拳说“老前辈,还是请你先撤了村中下的阵法吧。”</p>
大兀天也是出现的匆忙,早就忘了这里面的是非,被臣工这么一提醒,大手一拍自己又秃又亮的大脑袋说“你看我,竟忘了这遭,我这顽徒,尽给我到处惹事,道友稍等。”</p>
只见大兀天回头左手一伸,右手剑指点在左手背上,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从村子正上方显出一张三角大旗,看来这就是怪胎说的白骨幡了,仔细看去上面绣着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妖娆女人,肌肤白皙透嫩世间少有,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无尽魅态,巳承看着那妖娆女人好像从白骨幡中出来了一样在冲着自己笑,一会儿又伸出手让自己过去,嘴里还嘀嘀咕咕地不知对自己说什么,巳承不知不觉间就抬脚向那女人走去。</p>
巳承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脚就是不由自主地向那女人走去,她对自己说什么话也听不清楚,想离得近些听,不一会儿,那女人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地催自己快些走,巳承着急,刚要向那女人跑去,下一刻,大兀天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离自己不过五寸距离,他咧着嘴露出锈黄的牙齿,看着巳承“嘿嘿”笑着说“小儿,我小老儿好看吗?”</p>
巳承被大兀天的脸吓了一跳,这才醒悟自己是被那白骨幡阵法所迷,想想自己刚才看到和自己说话的女人,再看看眼前黝黑糟粕的老头,难道在外人看来自己是被这糟老头迷了心窍!</p>
想到这,巳承肚子里又是一顿翻江倒海。</p>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白骨幡的手段,这白骨幡就是这样特殊的用法,加持不出来多高的道行,也没有实质破坏性的移山填海能力,它唯一做的就是迷人心窍,让人在它布下的幻阵中逍遥度日,一旦着了它的道,下一步就要被它拘住魂魄任它差遣,一旦被白骨幡拘魂夺魄,下场就和村子里的那些人一样阳气自然外泄,影响现实阳数,直到阵法自动解除,如果有外界强横之力强行打破被拘之人,这些被拘之人魂魄反而会平白受到冲击,得不偿失。</p>
正统道人根本没有人愿意使用白骨幡这种损人利己的阴损法宝,即便有遮天大能力,但这因果种下,早晚有一天会全部清算到自己身上。</p>
村里的百姓可就没有巳承那么幸运了,他们已经被白骨幡控制了好一会儿,如今白骨幡虽然被大兀天收回,但村民阳气外泄过多,自身精气神都被抽走一部分,脱离阵法的那一刻,全村的男女老少不约而同地跌坐在地上,无力站起,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感到浑身无力,对之前被拘魂夺魄的记忆全部消失不见。</p>
其实臣工早就看到巳承被迷了心窍,反正有大兀天在那边破阵,让巳承经历一些有惊无险的事故对他也是一种好处,只是他依然好奇鱼丽在一旁不为所动,要知道白骨幡的魅惑之力没有针对性,只要道法根基不够的人看上那么一眼就要被摄去心神,鱼丽一直在盯着白骨幡看,可鱼丽就是不着道,不但不着道,鱼丽看见巳承无缘无故地往大兀天那走去还出言提醒了巳承两句,当时巳承已经被摄去心神,根本听不到旁人说什么,可臣工在一旁听得真切,自己暗想鱼丽能一并前来参道,看来是有她特殊的原因,也可能和巳承命数重叠这种特殊性有关系。</p>
大兀天逗弄了一下巳承,回到正题,问臣工“敢问道友是谷风哪一任门下,小小年纪已经有如此之高的道法。”</p>
臣工听大兀天如此高抬自己也不做过分谦卑,回道“晚辈臣工,谷风首座乘风上人门下。”</p>
大兀天听后大惊说“原来你就是乘风座下首席弟子臣工,相传当年乘风欣然下山觅来一名小儿,三岁学诗,五岁已经能文能武,不出二十芳华就破了混沌境,这段佳话在我道统门下一直被视为界内典范,恐怕当年谷风上人天资英慧也不过如此,今日能有幸看臣道友一展身手,我小老儿也算是大开眼界了。”</p>
巳承在旁边听大兀天说完这些,惊得自己连下巴都合不拢,原来自己心目中不可战胜的大臣哥还真是一个无敌的存在,想想自己当年三岁还在玩泥巴的时候,大臣哥已经学诗念诗了,再想想自己五岁的时候正玩得无忧无虑,大臣哥已经能文能武了,虽然最后的混沌境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可想来也是个了不得的东西,这么两厢一对比,低头想想自己活到这么大简直和废物一样。</p>
臣工对这套说辞早就略有耳闻,听大兀天说完马上拱手谦让道“前辈千万不要取笑我等,那些不过是人们口中讹传,晚辈可不敢跟我师祖谷风上人相提并论,刚才和您徒弟在这里斗法实在是形势所逼,晚辈不得不出手,还望前辈不要记在心里。”</p>
大兀天心里清楚自己的徒弟暗自修祭白骨幡为天道不容,无奈自己始终没有物色出一个资质像臣工一样的徒弟,即便资质稍微看得过去些,性格又很孤僻另类,修道一事有时候还真不能用勤能补拙这个词来理解,有没有这方面因果除外,资质不够还真就理解不了里面坚韧晦涩的东西,更别提在自身理解的前提下触类旁通更多的分枝,在这点上,寻觅一个合适的徒儿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加上大兀天性格颇有些大道不羁、随心随性,对纵容徒弟这事上更是屡犯屡改、屡改屡犯,臣工这么问了,自己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说“世间凡人无数,想要寻觅一个聪慧些的孩子却不如意,不像你那师父,从不下山,下去一趟就能得着你这么个好苗子,刚才你打趴下那个还是我十年前寻来的一个得意弟子,没成想又是一个否极败类,唉,我小老儿自己种下的因果活该我个人消受,只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一会儿我在村外为这些村民施法弥补一回,也算是为我自己收徒不当偿还一些吧。”</p>
大兀天能为村民施法弥补缺失,这是臣工之前没想到的,看来这老前辈虽然护短,但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可是收徒这事简单,能否让自己的徒弟走上他应该走的道路才是一件最大的难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品性,稍加严厉了难免会对自己、对世间产生反意,将来道业成了还不一定要做出什么事来。</p>
就像今天怪胎给大兀天惹下的这麻烦,怪胎把村民们的魂魄拘起来容易,让他们泄阳气容易,可为一个村子一百多口人同时施法弥补缺失,这就是一个不小的工程,大兀天虽然道法稳固,可面对这种损耗,就算是如今已经上升到玉圆之境的谷风掌门乘风上人也要费不少力气,所以,大兀天当着臣工的面说起这事,臣工心里还是很欣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