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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教授您好。”</p>
陈汉升转过身子：“常听小鱼儿说起您，法律行业的泰山北斗，对推动各行各业的发展，维护我们普通老百姓权利做了极大贡献。”</p>
不过这一套说辞没能糊弄住孙教授，她盯着陈汉升瞧了瞧：“你就是那天开车的男生吧？”</p>
“孙教授，那天是我，但我也不是故意的。”</p>
陈汉升立马就道歉，脸上堆满了愧疚。</p>
萧容鱼看了看陈汉升，又看了看孙教授：“你们认识啊？”</p>
孙老太太指了指膝盖说道：“我不认识，膝盖认识。”</p>
“昨天是我开车不小心，才和孙教授撞在一起的。”</p>
陈汉升这才实话实说。</p>
萧容鱼愣了半响，一跺脚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p>
“当时，我也没反应过来嘛。”</p>
陈汉升讪讪的说道。</p>
“孙教授······”</p>
看到孙壁妤又蹒跚着回到书房，小鱼儿瞪了陈汉升一眼，赶快追上去，她要赶紧化解这段纠纷啊。</p>
客厅里瞬间就只剩下陈汉升一个人，关键他也没觉得多尴尬，还走过去对着陈列架上的合照，那是孙壁妤和她先生跳舞的黑白照片。</p>
老先生那时正值风华正茂，看着年轻的孙壁妤温柔而深情。</p>
“老爷子，您肯定是知道的，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换句话说，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嘛······”</p>
陈汉升正在絮絮叨叨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原来稳稳当当摆放的相框，支架突然歪了，整张照片倒在了桌上。</p>
此时已经是冬天傍晚，太阳下山特别的早，客厅里又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书房的门还是关着的，只有从底缝溜出一点光。</p>
合影的相框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倒塌，还真是有些恐怖。</p>
换了其他人估计要害怕的胡思乱想，各种民国时期的鬼故事浮现上来，不过偏偏又遇到了陈汉升这种百无禁忌的性格。</p>
“嚯，说你老婆两句，你还不满意了。”</p>
他大大咧咧走过去，直接把相框重新摆起来：“你不满意啊，我还不满意了呢，我女朋友在陪着你老婆，我一会还准备给你老婆做饭，你可莫耍脾气，再耍不伺候了！”</p>
“吧嗒”</p>
陈汉升打开了卧室的灯，走过去仔细检查相框，这才发现原来支架因为年代太久，上面有了一条明显的裂痕，这才支撑不住相框的。</p>
陈汉升摇摇头，打开门下楼，不一会又跑上来了。</p>
听着楼道里“轰隆隆”的声音，孙老教授就觉得家里多久没这么热闹了，其他学生来这里，全部都是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息一口的，于是问道：“你男朋友在外面做什么啊？”</p>
小鱼儿马上跑出去看看，然后回来报告。</p>
“相框支架坏掉了，他刚下楼去买了502胶水，正在慢慢重新黏上。”</p>
“哪张相框？”</p>
“您和吴教授年轻时合影的那张。”</p>
“噢。”</p>
孙老教授沉默了一下：“一会你把相框拿进来。”</p>
陈汉升从小在家做惯事情的，动手能力很强，没多久就把相框修好了。</p>
萧容鱼拿进去以后，还小心的叮嘱：“小陈说这502胶水粘的很，他手指皮都掉了两块，让您小心点。”</p>
孙老教授点点头，然后看着后面的支架，那条裂缝虽然修补过，但还是能看到。</p>
陈汉升手工不错，几乎看不出太多痕迹。</p>
老太太摸了摸照片上年轻的自己和先生，一贯冷峻严肃的脸上居然有些笑容。</p>
小鱼儿在旁边也抿着嘴笑起来，昏黄的台灯照在孙老教授的脸上，她突然想起叶芝的一首诗——《当你老了》。</p>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p>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p>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p>
你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