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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陈汉升先在大凉山住一宿，准备第二天早上离开。</p>
小阿宁也知道陈汉升过来的意义，这预示着又得6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见不到阿姐了，吃晚饭时有一种很明显的离别情绪萦绕，阿宁一直依偎在沈幼楚怀里。</p>
婆婆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干巴瘦的胳膊拄着拐杖，眯嘘着皱褶下的浑浊眼睛，衰老而安详。</p>
大猫像往常那样蹲在婆婆脚下，不时轻轻冲着沈幼楚“喵”的一声。</p>
陈汉升坐在土灶旁边填柴火，另一只手按着小土狗的脖颈，狗子已经习惯被陈汉升蹂躏，认命的趴在地上，连形式上的挣扎都没有。</p>
“阿姐，我好舍不得你啊。”</p>
小阿宁越想越难过，反手抱住沈幼楚，小脑袋一直往怀里钻。</p>
“莫哭莫哭，明天早上阿姐再帮你扎一次头发，在家要听婆婆的话呀，阿姐写给你的加减法口诀要熟读······”</p>
沈幼楚温柔的搂住妹妹，嘴里在轻声叮嘱。</p>
小阿宁泪眼朦胧的应下，然后又跑到陈汉升面前：“阿哥，我也舍不得你。”</p>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伸手帮阿宁擦擦眼泪。</p>
他手上沾着木柴上的灰尘，阿宁小脸上马上出现两道灰不溜秋的泥印，眼泪冲刷之下，越擦越脏。</p>
最后陈汉升都笑起来了，小阿宁不知道原因，不过阿哥笑了，她也跟着笑。</p>
傻土狗难得逃脱魔爪，它也不懂离开，继续呆在陈汉升脚下。</p>
“山里的狗都这么淳朴。”</p>
陈汉升心里感叹一声，阿宁这个小丫头听话又聪明，当然还有些敏感和自卑，她甚至已经意识到陈汉升才是以后当家做主那个人了，相处时总带着崇拜和一点点小意的讨好。</p>
有时候再联想到坚韧又柔弱的沈幼楚，就连陈汉升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无端都会多心疼几分阿宁。</p>
“陈岚和姜雨佳，这两人就应该来这里变形记一下。”</p>
陈汉升心里想着自己的两个妹妹，嘴上逗弄着阿宁：“你真的舍不得阿姐啊？”</p>
“嗯。”</p>
阿宁点点小脑袋。</p>
“那今年下半年，或者明年上半年，阿哥就把和你婆婆一起接出去建邺吧。”</p>
陈汉升突然认真起来：“这样你每周都能见到阿姐了，不过以后的三五年里，你未必能回来一次，答应不？”</p>
阿宁吸了两下鼻子，摇了摇头。</p>
年前陈汉升在这里的时候，他说过相同的话，当时阿宁都被吓哭了，因为一旦出去就见不到阿妈了，虽然她已经改嫁他人。</p>
没想到现在阿哥再次说起，还是当着婆婆的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