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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p>
老园长那边并没有生气，她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平静的说道：“您的话很有道理，我也认为一定有比上课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说清晨的蒹葭，或者傍晚的彩霞。”</p>
“但是！”</p>
老园长一个转折，继续说道：“孩子这么小，也正是培养习惯和纪律的时候，如果学校和家长教育理念有了分歧，我想我们应该坐下来，商讨出一个合适的方法，而不是直接旷课，您说对吗？”</p>
“······对的。”</p>
陈汉升点点头，老园长的态度和回答，很难让人不信服。</p>
“所以，您下午把子衿和子佩送过来的时候，然后我们谈一谈。”</p>
老园长要求道。</p>
“好家伙······这就是请家长吗？”</p>
陈汉升突然有些理解梁太后当年的心情了，原来犯错误被“请家长”的时候，其实家长真是挺抗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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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p>
陈汉升咳嗽一声：“不好意思，下午我公司有事······”</p>
“没关系。”</p>
老园长一点都不着急，或者说她已经见惯不惯了，依然平静的说道：“那就明天再过来，如果子衿和子佩家长明天还有事，我就家访了。”</p>
“这么狠？”</p>
陈汉升心想梁太后要是知道这件事，保准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p>
“好了好了，那就明天吧。”</p>
见面肯定要被老园长批评，但是陈汉升也只能先答应下来，然后慢慢的想办法应对，不过小姐妹俩也因此得到了一天的假期。</p>
父女三人哪里都没去，在这个有点像世外桃源的地方坐到中午，直到阳光灼烧下的地皮开始发烫，秦淮流水的波光也愈发刺眼，陈汉升才带着两个闺女来到公司。</p>
相对于果壳电子刚成立的2004年，2012年的果壳电子规模非常夸张，它的手机已经更迭到果壳8和果壳8plus了，不仅在国内稳居榜首，在全球的销售量也是仅次于三星和苹果。</p>
话说苹果2010年进入中国市场的时候，遭到了地头蛇果壳和小米的联手抵制，虽然凭借先进的ios系统慢慢扳回来了一点，但气势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嚣张了，现在正和小米争夺国内市场的第二把交椅。</p>
果壳是很难追上的，因为它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商业闭环系统了，除了实体产品以外，旗下还拥有果壳社区、果壳云、果壳**、果壳商城、果壳线**验店、果壳微博、果壳语音、果壳短视频、果壳影院······等一系列和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产品，而且果壳电子还投资入股了众多国内互联网企业。</p>
比如久游、58同城、美团、京东······因为果壳并不要求企业的主导权，所以它就是新兴企业眼中最完美的天使投资人，最后都有网友戏称，果壳简直就是互联网圈子里的“及时雨”。</p>
就在这些潜移默化的运营中，果壳现在不仅仅是一个普通民企，它还成为了民族品牌崛起的标志，而且这个企业很聪明，时下大热的“房地产”和“P2P金融平台”，果壳是一点都不碰的。</p>
“肉多嚼不烂，而且有些东西，就应该由**掌控。”</p>
这是陈汉升在公开场合的发言，这样的企业家肯定受到各级领导的喜欢，果壳在江陵区也不仅仅是一个厂区了，它现在根据经营内容的不同，占据着八大块基地，规模远超过华为在龙岗的坂田基地。</p>
“滴滴~”</p>
在果壳A基地的门口，陈汉升按了一下喇叭，保安发现是大老板，连忙打开了电子门，迈巴赫经过的时候，陈汉升放下车窗，笑眯眯和保安点头致意。</p>
保安已经习惯大老板和自己打招呼了，他也利索的敬个礼，然后又和后排的两个小公主挥挥手。</p>
陈子衿和陈子佩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家里到底多有钱，她们看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也纷纷举起小手回应，这个动作一直持续到陈汉升抱着她们来到办公室，一路上都有人凑过来夸赞小姐妹俩。</p>
“陈部长······哎呀，你们也来了呀，有没有想姑姑呀？”</p>
聂小雨推门而入，没想到陈子衿和陈子佩也在办公室里，立刻放下文件过去抱起她们。</p>
“小雨姑姑~，小雨姑姑~”</p>
其实从称呼中就可以看出关系的远近，只有陈汉升先认同了聂小雨这个妹妹，才有现在的“小雨姑姑”。</p>
“陈部长，这是曹总递交上来的收购文案。”</p>
逗弄了一会小姐妹俩，聂小雨把文件送给陈汉升，“曹总”就是曹建德了，孔静去大学教书了以后，她的总经理职位就由综合能力最强的曹建德顶替。</p>
不过陈汉升对这份文案不是很满意，他敲了敲桌面说道：“果壳不要大楼和地皮这些固定资产，我们只要核心技术，你去问问老曹，这个谈判技巧是谁教的，晚清**吗？”</p>
“鹅鹅鹅······”</p>
聂小雨被逗得笑了起来，然后甩着小短发，蹦蹦跳跳的离开了。</p>
“还是这么不稳重······”</p>
陈汉升心里想着，小秘书今年也28了，不过俗话说“一天二次元，一辈子二次元”，她现在依然沉浸纸片人世界不能自拔，不谈恋爱不想结婚，她妈都要急死了。</p>
不过还没等陈汉升吐槽完，小秘书突然又折回来了，她从外面伸个头进来：“今晚是王梓博闺女的三岁生日，陈部长你别忘记了。”</p>
“王二是我干女儿，她的生日我哪里能忘记。”</p>
陈汉升笑着说道，听到“王二”这个称呼，聂小雨忍不住又是哈哈大笑。</p>
2008年王梓博和边诗诗举办完婚礼以后，刚回建邺就检查出怀孕了，不过孩子起名字的时候，边诗诗拒绝了所有亲朋好友的建议，坚持要给女儿叫“王一一”。</p>
她的理由是这个名字简单，考试的时候，其他小朋友还在写名字，王一一已经翻面了。</p>
不过这个蕴含美好祝福的名字，在陈汉升嘴里就成了“王二”了，本来嘛，“两个一”不就是“二”。</p>
每当陈汉升叫出“王二”的时候，边诗诗都要发狂，偏偏陈汉升还是王一一的干爸，小丫头就喜欢腻着他。</p>
“今晚是一一的生日，你们给她礼物准备好了没有呀？”</p>
陈汉升问着自己的闺女。</p>
“我给一一妹妹画了画。”</p>
陈子衿回答道。</p>
“妹妹呢？”</p>
陈汉升又问着陈子佩。</p>
“我······我给一一妹妹捏了橡皮泥。”</p>
陈子佩想了一会，才记起自己准备的礼物，真是个小小憨包，陈汉升爱怜的亲了亲她的小胖脸。</p>
虽然小姐妹俩的礼物都不值钱，不过都是她们亲手准备的，这些才更有意义。</p>
······</p>
整个下午陈子衿和陈子佩都在办公室里，陈汉升也放下工作陪着她们，等到幼儿园快放学的时候，陈汉升才假模假样的载着她们回去拿礼物，然后走路去王梓博家里。</p>
王梓博家也在金基唐城，不过不是别墅区，两家走动非常频繁，陈子衿和陈子佩闭眼都能找到。</p>
“叮咚~”</p>
按响门铃以后，王梓博刚打开了门，就有个小人儿从里面跑回来，嘴里还大声叫着：“干爸！子衿姐姐！子佩姐姐！”</p>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女汉子一样。</p>
“哎！”</p>
陈汉升也大声的回应，然后一把抱起这个小人儿，观摩了一会说道：“王二，你最近又变黑了是不是？”</p>
“陈汉升，你闭嘴！”</p>
这句话没说完，边诗诗就从卧室里冲了出来，陈汉升一句话触动她两个“逆鳞”。</p>
第一个逆鳞就是女儿的皮肤，王一一肤色遗传王梓博，所以有些偏黑，其实这样显得很健康，不过诗诗同学仍然耿耿于怀。</p>
第二个逆鳞就是“王二”这个称呼了。</p>
虽然边诗诗很生气，但是王一一就是和陈汉升亲近，而且很喜欢黏着陈子衿和陈子佩这两个姐姐。</p>
接下来的时间，边诗诗在厨房里做菜，王梓博帮着打下手，陈汉升一边和他们闲聊，一边看管着客厅里的三个丫头。</p>
“小陈。”</p>
王梓博切菜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和陈汉升抱怨：“现在的大学生真是太难招了，简单的不做，复杂的又做不了，哪有我们刚毕业时候的样子。”</p>
王梓博的“智博网络软件公司”已经有几十个员工了，其实并不是没有机会扩大规模，但是王梓博对自己的认知很准确，发小陈汉升管人是多多益善，他自己最多就能管理几十人，再多就要发生内乱了。</p>
不过王梓博心态很好，诗诗同学也不是追求物质的女人，所以他们的小家庭被经营的红红火火，惹人羡慕。</p>
“你想说什么？”</p>
陈汉升问道：“大学生素质在下降？”</p>
“也不是这个意思。”</p>
王梓博说道：“就是感觉他们眼高手低。”</p>
“那你怎么不开高一点薪水呢？”</p>
陈汉升先是开个玩笑，然后想了想说道：“能力上，或许比我们那一代是下降了，但是综合素质在不断提高。”</p>
“怎么说？”</p>
正在炒菜的边诗诗也看了过来。</p>
“现在的大学生，他们会熬夜打游戏，也会考试作弊，还有的喜欢花钱吃喝玩乐，但是······”</p>
陈汉升继续说道：“他们搭地铁公交时，总是安安静静玩手机，不吵不闹不大声喧哗；看电影吃东西会排队，**会扔到**桶里；在外不偷不抢，不闯红灯，对服务员也很有礼貌，也会为弱势群体发声，而且他们还很爱国，这样难道还不够吗······”</p>
正当陈汉升侃侃而谈的时候，又有客人在敲门，陈汉升走过去开门，边诗诗小声对王梓博说道：“陈汉升说得很有道理，我原来也是你那种思想，有些看不惯律所的大学实习生，不过现在想想，其实是我们的观念停滞了。”</p>
“嗯！”</p>
王梓博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看问题深度不如发小，总结问题又不如老婆，但他有个好处就是能听进去意见，只要是正确的都能够吸纳。</p>
“孙老教授，高师姐，栗师姐。”</p>
客厅的陈汉升在打招呼，原来是容升律所几个朋友过来了，除了高雯和栗娜以外，萧容鱼还把孙壁妤老教授也请了过来。</p>
老太太已经80多岁了，但是身体还算硬朗，这当然也有萧容鱼经常陪伴的原因。</p>
“哦，你也到了啊。”</p>
孙老教授回应的很简单，哪怕陈汉升已经是超级富豪了，但是在老太太眼里，他最有分量的身份就是“小鱼儿的男人，小小鱼儿的爸爸”。</p>
不过高雯和栗娜不敢托大，笑着点头致意，她们一个已经结婚，一个依然是单身贵族。</p>
萧容鱼没和陈汉升说话，夫妻间哪里需要客气，她洗完手也去厨房帮忙了。</p>
客厅人多了起来，就显得更热闹了，而且没多久门铃又响了，这次来的是“幼楚党”。</p>
除了沈幼楚以外，胡林语来了，金洋明和冬儿也来了，当然还有沈宁宁。</p>
“建邺浪子”小金同学，最终还是和冬儿结婚了，现在的冬儿各项条件都很好，金洋明那个“建邺本地妈”倒是没有继续反对。</p>
沈宁宁今年读初三，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大姑娘了，而且以她的相貌，抽屉里的情书一天要收到十几封。</p>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沈宁宁的家庭背景很强大，所以那群不爱读书的混小子只敢远观，稍微触线就会收到学校方面的警告。</p>
两群人见面以后，大家也没有觉得尴尬，“小鱼党”和“幼楚党”原来是争锋相对的，可是随着修罗场的化解，两派之间慢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家渐渐都成了朋友。</p>
“王二，王二······”</p>
陈汉升看到了胡林语，立刻招呼王一一：“快来看看，你姐姐胡大来了。”</p>
“放屁！滚啊！”</p>
已经是“遇见奶茶”总经理的胡老师，管理着全国上百家的分店，但每次和陈汉升碰面总要破功。</p>
“小胡。”</p>
陈汉升还是不依不饶：“上次我们和你父母一起吃饭，叔叔委托我给你找个男朋友，我已经在公司物色了好几个出色的男人，你有空见见······”</p>
“你烦不烦啊！”</p>
胡林语啐道：“你管好自己的事情，管好子佩和子衿，按时接送她们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p>
“我管得可好了。”</p>
陈汉升又习惯性吹起了牛逼：“幼儿园老师都夸我是最负责的爸爸，而且······咳·······而且我今天还接到了园长的电话，她说最近陈子衿和陈子佩表现很好，让家长去幼儿园接受表扬呢。”</p>
“真的啊？”</p>
听到陈汉升这样说，大家注意力都转移过来，尤其是两个妈妈沈幼楚和萧容鱼。</p>
“那当然了。”</p>
陈汉升是撒谎行家，面不改色的说道：“只是我明天有个重要会议，你们两人谁有时间去一趟吧。”</p>
“你们两人”就是指萧容鱼和沈幼楚了，这里都是知道内幕的亲人朋友，所以也不需要遮掩。</p>
“我明天要去法院。”</p>
萧容鱼皱了皱眉头，于是沈幼楚点点头，轻声说道：“我有空，我去吧。”</p>
陈汉升眨眨眼，没说什么。</p>
人多力量大，一桌饭很快就准备妥当，陈岚和聂小雨也在饭点时赶到。大家都认识很多年了，没有太多的拘束感，只是孙壁妤教授年纪大了，所以话很少，不过她也没有闲着，一直在观察着沈幼楚。</p>
孙老教授和沈幼楚见面的机会其实不多，但每次她都会仔细观察，以前老太太实在不明白，居然能有人从小鱼儿手里抢到一半的陈汉升。</p>
可是慢慢的，老太太有些理解了。</p>
首先是沈幼楚漂亮，一张幽静的美人鹅蛋脸，秀直高挺的鼻梁，清澈明净的桃花眼，再加上1米7的身高，外形条件和小鱼儿能够打个平手。</p>
最难能可贵的是，沈幼楚明明拥有这样的容貌，偏偏非常的低调，她一点都不喜欢站在闪光灯下，只习惯藏在自己男人的身影里。</p>
刚开始孙教授以为这是装出来的，因为现在有很多女生，她们喜欢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故意引起陈汉升这样好色之徒的注意。</p>
可是后来孙教授发现，沈幼楚真就是腼腆娇憨的性格，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她过来先去厨房看了一下，发现不需要自己帮忙以后，就转去陪孩子了。</p>
陈子衿不小心把玩具弄乱了，沈幼楚就收拾起来；</p>
陈子佩想上厕所了，沈幼楚就陪着她去卫生间；</p>
王一一口渴了，沈幼楚就兑了一杯不冷不热的温水；</p>
······</p>
当陈汉升和金洋明吹牛逼吹得天花乱坠的时候，沈幼楚注意力永远在孩子身上，如果是不太熟悉的高雯或者栗娜过去聊天，沈幼楚甚至都会微微脸红。</p>
再后来，孙老教授还听说了修罗场发生的时候，关于沈幼楚的一些事迹，知道这是一个外表温柔，内心坚韧的女娃儿。</p>
“也和小鱼儿一样，如果没遇到陈汉升，大概也会有自己精彩的一生吧。”</p>
孙教授心里想着，她一直觉得如果萧容鱼没遇到陈汉升，成就不会比自己低的。</p>
可是，看着萧容鱼对陈子衿和陈子佩一视同仁的疼爱，孙老教授又觉得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p>
也许，其实小鱼儿现在也是幸福的呢？</p>
······</p>
吃完饭以后，大家开始分食蛋糕，陈汉升、王梓博和金洋明都不太爱吃甜品，他们走到阳台闲聊。</p>
“干爸！”</p>
不过王一一没有忘记陈汉升，她特意拿着一碟蛋糕跑到阳台，专门送给陈汉升。</p>
“王总，你闺女胳膊肘向外拐啊。”</p>
金洋明调侃道：“她对干爸比对你这个亲爸都要好。”</p>
“嗬嗬~”</p>
王梓博挠挠头，他当然不会在意了，其实陈汉升很疼王一一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