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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里，嘉州城内过年的气氛渐浓。</p>
久真堂前聚集了一堆人，好像在议论着什么，赖道岐让智祥跑过去瞧瞧。</p>
久真堂石阶下停靠着一辆马车，车板上躺着一名花甲老者，面色及皮肤呈青黑色，如烟熏一般，眼睛瞪着暗而无神，嘴巴张着不能言。</p>
“若是久真堂都不给医治，俺爹就更没指望啦……”有个中年汉子带着哭腔说道，智祥认得，此人是屠宰巷的张屠户。</p>
“于先生说了，你老爹是十绝脉之偃刀脉，肝气已绝，难以活过明日，唉，还是回家去赶紧准备后事吧。”久真堂的伙计好言劝慰道。</p>
智祥听到十绝脉象肝气绝，心中为之一动，何不按照《内丹秘旨》里的方法，试试老赤箭的功效呢，反正这老头不治也是等死。</p>
“这久真堂于溥泽郎中乃是京城大医黄元御的真传弟子，他若是治不了的病，那肯定就没得医啦。”有人道。</p>
“唉，生死由天，各安天命，还是认命吧。”也有人在劝慰。</p>
张屠户低头眼望老者，不住的跺脚流泪。</p>
“何不去对门子找赖老郎中，或许有的治呢。”人群中有苍老之声建议道，那是智祥偷偷用胎息音波功模仿老人家口气说的，尽管只有八成相似，却也无人察觉。</p>
“是街对面的那家小药铺么？”张屠户问道。</p>
“正是道岐医馆。”智祥以胎息音波答道。</p>
人群中议论纷纷，有人道：“嘉州第一名医都治不了，一个药铺老板又如何能医？”众人附和着称是。</p>
也有人不同意见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呗。”</p>
此刻，车板上躺着的老者双眼中涌现出急切的目光。</p>
“爹爹，我明白您的意思。”张屠户拉起马缰，叫大伙让开路，牵着马车来到道岐医馆前，对正在门口张望着的赖道岐问道：“您就是赖老郎中么？”</p>
赖道岐颌首道：“没错，老夫就是赖道岐。”</p>
“在下张建，是屠宰巷的屠户，想请您看看我爹的病。”</p>
“嗯，待老夫先把把脉。”赖道岐手捻胡须，慢条斯理的随张建来到了马车前。</p>
此刻久真堂门口的那帮人又都围过来瞧热闹。</p>
赖道岐手指搭在了车内老者的手腕三关上，片刻，大惊失色说道：“令尊脉象如抚刀刃，浮之小急。即脉弦细紧急，如手触刀刃之感。是肝之危脉矣。”</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