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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尚干笑了两声，继续埋头干活。</p>
反正人都凉了，他开心就好。吴尚决定视而不见。</p>
没过多大一会儿，敲击声停了，青年问道。</p>
“吴尚，出个主意吧，怎么才能把腿固定住？”</p>
吴尚停下动作，他发现青年蹲在地上，若有所思，目视前方的未成品。</p>
“我怎么知道？你比我年长，比我有经验。”吴尚甩锅了。</p>
“我也是第一次。钉子都好短，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长钉。”</p>
“哥，我问个问题，你不要生气啊。”吴尚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椅子上的“人”说道。</p>
“这个在你眼里是什么啊？”</p>
“材料。”</p>
“你不害怕吗？”</p>
“害怕什么？”青年一愣。</p>
“就鬼啊神啊这些，冤魂锁命这类。”</p>
“这类有什么可怕的？”</p>
“我是一无神论，但是还写觉得这些瘆得慌。我记得你信上帝来这，你不是应该更忌讳这些吗？”</p>
“吴尚，我给你说明白了，我是有信仰，但不是**那套。上帝，有，但我没见过；天国，有，但我没去过，也不可能去。上帝那套，我真的不买账的，太理想了。我，归处一定是地狱，一点疑问没有。我没必要去祷告，去赎罪，去求宽恕。教堂那两门，我罪人门进去，罪人门出来。完全没必要浪费那个时间。”</p>
青年冷笑了一下。</p>
“再说地狱。地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谁强谁老大。生前赢不了，后死也一样。我最不怕的就是恶鬼锁命，他们不光不会害我，还得保我长命百岁，我下去的越早，他们的日子越难熬，欺压他们的又多了一个。盼我下去，就是抽风。都死了一次了，没人那么傻。”</p>
这逻辑绝了！</p>
吴尚哑口无言，连连点头。</p>
“您说的对。您说的对。”吴尚不再多问，埋头干活。</p>
青年又看了半天，终于有了决定。</p>
“算了，凑合吧。”</p>
青年站起了身，拿起8个钉子，大腿外侧，一边四个，对称分布，下半身就这样被钉在了椅面上。他又拿起了一个，犹豫了。最后他绕到椅子背面，将钉子斜着钉在了后背上。</p>
“13，收工。”</p>
青年转到正面，看了半天。</p>
“真差，罢了就这样吧。”</p>
青年走到椅子跟前，双膝跪在椅子剩余的空间上。双手轻捧着少年的面颊。</p>
“Ashes/to/ashes.</p>
Dust/to/dust.</p>
We/will/meet/each/other/in/hell.”</p>
青年说完，吻了少年那失了温度的嘴唇。</p>
而这些，一旁的吴尚一幕都没有漏看。他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脑袋嗡嗡的，手中握着的铁锹也滑落在了地上。</p>
**都能感受得到，这个吻饱含爱意。</p>
天下怎会有如此矛盾之人！</p>
吴尚不明白。同时他也被自己脑中的想法吓到了。</p>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少年死在这个人手里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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