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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摄政王正是事务繁忙的时候，朝堂之上待他也只是淡淡的，和旁人无异，看不出究竟藏了怎样的心思。</p>
一别数年，昔日那沉默的少年依旧惜字如金，喜怒不形于色，可曾经的一身少年意气，终究是沉淀为眼底的凌厉冷芒，再不轻易显露人前。</p>
君心难测呐。</p>
江尚书思索再三，觉得他有必要来这一趟。</p>
可惜左等右等，没能等到摄政王。</p>
江尚书敛起心底的难堪，说道：“左右今日无事，我就再等等。”</p>
秦衍之便扬起手，招了婢女过来，吩咐道：“没看尚书大人的茶都凉了吗？还不换新的来。”</p>
两名婢女道了一声‘秦大人恕罪’，退了下去，不一会端着新茶回来。</p>
秦衍之转身回望一眼来路，见外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禁客气道：“这雨不知何时才会停，大人尽管在这里等，下人如有怠慢的地方，千万别轻饶了他们。”</p>
江尚书道：“多谢秦侍卫。”</p>
他知道，虽然正经论官职，秦衍之算不得什么人物，但他是摄政王的得力心腹，如今的地位非同小可。</p>
秦衍之又看了看屋外飘着的细密雨丝，皮笑肉不笑：“王府到底是王府，总得有待客之道，譬如就不能大雨天的，让客人淋着雨在府外等候，传出去可不成了笑话？”他回头，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温声道：“江尚书，您说是也不是？”</p>
江尚书心里咯噔一下，饶是官场沉浮多年，老脸仍是不争气的涨红了。</p>
那年凌昭一趟趟的上门，他吩咐家丁拦住他，推说他和江晚晴都不在家，有一次便下起了大雨，那倔强的少年硬是在门外等了几个时辰。</p>
他记得清晰，因为凌昭在外头苦等，江晚晴就在书房里哭着求他，求他就算不让凌昭进来，好歹让她出去，劝他回去。</p>
当时凌昭不过是一个失宠的皇子，有罪在身，他又已经投靠了先帝，当然不准女儿再牵扯进去，狠心拒绝了。</p>
谁曾想，凌昭没有如他所愿，战死沙场、病死边城，先帝病重时，居然还把他召了回来，封为摄政王。</p>
先帝一生英明，怎到了最后……如此糊涂啊！</p>
江尚书对上秦衍之带着讽刺的目光，干笑道：“是，是。”</p>
花厅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幸好就在这时，少女娇俏的声音蓦地响起：“秦侍卫，他们说你在这里……王爷呢？”</p>
秦衍之转身，看见是晋阳郡主，行了一礼：“参见郡主。”</p>
晋阳郡主蹙眉：“你别跟我来这套！王爷还没回来吗？你怎没跟着他进宫？”</p>
秦衍之道：“府里有些小事，王爷叫我先行回来处理。”</p>
晋阳郡主失望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我去前头等着他。”</p>
秦衍之心知，他家主子多半是不愿看见郡主的，便拦了一下，问道：“不知郡主有何事？王爷近来事忙，如果不是顶要紧的，不如由我转告——”</p>
“就是顶要紧的，顶顶要紧的！”晋阳郡主打断了他，不耐烦地绕过他，由丫鬟打着伞，走进了雨雾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