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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昭看着她，淡淡道：“事先说清楚。”</p>
江晚晴瞪他一眼，站起身，赌气道：“那以后不关心你就是了，省的你多心。”</p>
凌昭神色柔缓下来，跟着起身，牵起她的手，温声道：“不疼，从来就没疼过……你到底怎么了？”</p>
江晚晴转头，望向窗外：“没什么，再过一会儿，侍候太后的贵女们就该到了。”</p>
凌昭低笑一声，舒展眉宇：“原来是你妹妹进宫陪你，你心里高兴，朕的待遇都跟着好了起来。”</p>
他摇了摇头，似真似假道：“早知如此，朕早点命她进宫，你就不会寻死觅活了。”</p>
江晚晴低下头，心情低落：“高兴归高兴，有时候又觉得难过。”</p>
凌昭问：“为何？”</p>
江晚晴忧伤地叹息：“她们还那么年轻，我羡慕。”</p>
凌昭不以为然：“现在年轻，再过几年也就到了你的年纪，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不值得羡慕。”</p>
江晚晴心里闷了一口气：“你……你拐着弯说我老。”</p>
凌昭一怔，无奈：“朕何曾有这个意思？”</p>
江晚晴绕过他，伏在案边，用力掐了几下胳膊上的肉，憋出两滴眼泪，又想她都这么明示暗示了，他却听不懂，不禁悲从中来，哭的更加真情实感，肩膀一颤一颤的，好不可怜。</p>
凌昭听见她压抑的呜咽，心里沉沉的，像压了块巨石。</p>
他快步走过去，揽住她纤弱的肩膀，轻轻哄道：“朕叫太医院的人想法子，不让你胳膊上留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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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晴抽泣着：“……还有呢？”</p>
凌昭拍着她的背脊安抚：“朕昨天见到你父亲，和他说了几句话，等成亲后，朕就召他进宫，与你相见。”</p>
江晚晴眼圈微红，一双眼凝着水雾：“……还有呢！”</p>
凌昭无奈的叹了声：“你羡慕别人年轻作什么？福娃更小，你会去羡慕他吗？”</p>
江晚晴眼里又流下泪水：“这能比吗？你怎就听不出我的意思！”</p>
凌昭抬手，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你想要什么，直说就是……别哭了，像小花猫。”</p>
江晚晴心想，她脸上都写着我在吃醋，我在妒忌，我是个庸俗的妒妇几行大字了，奈何他视而不见，心中又急又恨，粉拳捶了捶桌面：“老花猫，老花猫！”</p>
凌昭当真无可奈何。</p>
这姑娘家的心思，一会儿晴一会儿阴，捉摸不透。</p>
他叹气认输：“是朕说错话了，别生气，你在朕心里永远是一样的。”</p>
江晚晴透过朦胧的视线看着他，惨笑道：“皇上终于说出口了，你心里装着的，是七年前风华正茂的我，不是如今的我。”</p>
凌昭拧眉：“你就是你，七年前七年后不都是一个你？”</p>
江晚晴便开口赶他走：“皇上听不明白，就去问问陶妈妈，问问秦衍之罢！”</p>
于是，不多时，凌昭吩咐王充和其余人等隔着一段距离，在后头远远跟着，只叫秦衍之陪在身边，慢慢在路上走。</p>
他低头，胸前依稀留有她泪水的温度。</p>
自小就是这样，她一哭，他向来是没办法的，只想对她千依百顺，却不知她到底所求为何。</p>
想到这里，凌昭回眸，看一眼身后的人，淡声道：“今日，江氏关心了朕。”</p>
秦衍之嘴角抽了抽，暗想关心就关心，还要昭告天下炫耀一番么？</p>
他垂着头，应道：“……喔。”</p>
凌昭又道：“然后，她哭了。”</p>
秦衍之一愣，抬头：“为何？”</p>
凌昭拧起眉：“说什么羡慕今天进宫的女子年轻。”念及此，他摇头：“净说些不可理喻的傻话。”</p>
秦衍之心里有了个模糊的念头，不敢确信的问：“皇上，江姑娘今日，还有别的异常举止吗？”</p>
凌昭看向他：“关心了朕，这不算异常？”</p>
秦衍之汗颜：“微臣是说别的，比如说的话，打扮——”</p>
凌昭打断，简短道：“额头上贴了花钿，穿着厚重的宫装，一哭脸上妆全花了，还说了怕自己手上留疤。”</p>
秦衍之沉默很久，才开口：“皇上……听不出来吗？”</p>
凌昭漠然反问：“你又听出什么了？”</p>
秦衍之长长叹了口气，忍住想摇头的冲动，一边走，一边耐心的解释：“今日贵女入宫，名义上是陪伴太后，实际是为充盈后宫作准备，江姑娘岁数比她们大，只怕生了自惭形秽之意。”</p>
凌昭嗤道：“可笑。”</p>
秦衍之只得换个说法：“简而言之，江姑娘发脾气，多半是因为……吃醋了。”</p>
凌昭的身形蓦然定住，秦衍之一个不慎，差点撞上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