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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单影只,被陌生人环绕,身边都是无法理解的事情,根本没有安全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故乡,做梦都想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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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几年的煎熬,至今记忆犹新。</p>
凌昭说:“不怎么喜欢,但也谈不上可怕。”</p>
江晚晴看着他,想起这几个月,他的行为……跳楼未遂之后,就很淡定了,想必是死了回去的心。</p>
等等,他跳楼,该不会是为了想回去?</p>
她思忖了会儿,低声问:“七哥,你上次寻死,是因为想回家吗?”</p>
凌昭看她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p>
江晚晴心中有愧,低下头。</p>
只听他说:“寿终正寝,没太多牵挂。”</p>
江晚晴沉默一阵,轻轻咳了声,又问:“……你不想留在这里?”</p>
凌昭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极为平淡:“因为当时不是我。”他看向手足无措的少女,“生而为人,便有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寻死。”停顿片刻,语气转冷:“正如你死后,我过的很好,所以不必愧疚。”</p>
江晚晴抬眸。</p>
凌昭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我不需要。”</p>
心口的位置迅速寒冷下去,片刻前还温暖如春,如今已下起霜雪。</p>
江晚晴惨淡的笑了下:“我知道的。我……”喉咙堵着,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哭一场,她往门口挪动几步,艰涩道:“不打扰你,我先走了。”</p>
凌昭闭了闭眼,站起来:“这是你家。你去哪里?”</p>
江晚晴蓦地停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窘迫不已。</p>
凌昭朝她走过去。</p>
就是这样的么?</p>
因为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当年,他永远猜不出她的心思,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就像此时此刻,她也不会懂他。</p>
她不知道她走了以后,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p>
这滋味一定不好受。</p>
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p>
——如果他能更狠心一点,就好了。</p>
凌昭低叹一声:“想问什么,我告诉你。”</p>
江晚晴不曾回头,声音紧绷:“我……我可能会哭,不如改天——”</p>
凌昭拉着她坐在略显拥挤的幼儿沙发上,双臂圈住怀中微微颤动、头都不敢抬的少女:“哭吧。我见过你七窍流血的样子,不怕看见别的。”</p>
江晚晴:“……”</p>
何太妃说的对,最后惨死的样子,实在不太雅观……却让他看见了,让他一人独自承受。</p>
他的怀抱温暖,近在耳边的是熟悉到心痛的心跳声。</p>
“我爹娘……他们好吗?”</p>
“很好。你爹七十岁那年,我去看过他。你母亲很惦记你,但膝下有子孙环绕,多少是慰藉。”</p>
“我妹妹……”</p>
“嫁给了楚王,一生荣宠不绝。”</p>
“太后娘娘……”</p>
“搬去了寿康宫,因病过世,走前,问过你的死因。”</p>
“我的冬儿和宝儿……”</p>
“一个跟着小太医过日子去了,回老家开了药铺。一个跟了秦衍之,除了偶尔哭闹逼问你怎么死的以外,还算过得去。”</p>
……</p>
一个个问过去,到了最后,陷入沉默。</p>
凌昭低头,看向默默流泪,抽纸巾擦拭的人:“还有?”</p>
江晚晴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你、你过的很好,我知道。”</p>
凌昭沉下脸:“我叫你问。”</p>
“……”江晚晴不想惹他生气,即便心中惴惴,小小声问了句:“你好吗?”</p>
凌昭答道:“宣武七年荡平北羌余孽,了我一桩心愿。宣武十三年,南越灭国。自此后,天下归心,盛世长安。”</p>
就像书中注定的轨迹。</p>
“第二任太子虚心好学,孝顺恭谨,虽有贪图安逸之嫌,却是可造之材,更从未在大小事项上,有过忤逆之心,远胜过你的便宜儿子。”</p>
“……”</p>
他有了太子,也就代表,他如她所愿,三宫六院,雨露均沾。</p>
这很好。</p>
本就应该这样。</p>
他以帝王之尊,立下千古功业,史书留名,供后人瞻仰。</p>
而站在他身边的,虽不是江雪晴和孟珍儿等人,也会有别人,帝王美人,传为一代佳话。</p>
她是应该为他高兴的。</p>
江晚晴手里的纸巾揉成了团:“……那便好。”</p>
凌昭笑意森冷:“是么?”箍着她腰的手臂紧了紧,他看着她,不放过少女眉眼间一丝一毫的情绪变换,“接着问。”</p>
江晚晴语气略显消沉:“我想问的都问了——”</p>
可他不让:“不可能。”</p>
“……不问。”她咬了咬牙,偏过头,下定决心:“我就是不问。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些,谢谢你告诉我……我没什么想问的了。”</p>
凌昭瞧着好笑,见她当真固执,一声不吭,便挑起眉:“太子进宫的时候,年仅十一岁,因资质出众,被我择中,留了下来。”</p>
江晚晴呆了三秒钟,愕然抬头。</p>
凌昭又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平淡道:“我同你说过,不是你的孩子,便不会是我亲生的——君无戏言。”</p>
江晚晴一时转不过弯,脱口而出:“我又没让你发誓,你何必……你用了多少打胎药啊。”</p>
“没有必要。”他沉默下来,似乎不想开口,良久,看过来一眼,目光温度骤降,尽是冰凉的自嘲:“朕会是大夏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一生孤苦无家室的皇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