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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真是该死啊！</p>
为父，为祖，我害了一家人啊！</p>
张方平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p>
“宽夫兄，你一定要救命啊！我求求你了！”</p>
七十多的人，老泪横流，跪在地上，不停哀求。还说什么尊严，此刻真是一点不剩！</p>
这就是不聪明的下场！</p>
老文并不同情张方平，他这次过来，也是觉得张方平还有利用的价值。</p>
“安道兄，你先起来。”</p>
终于把张方平搀起来，文彦博道：“眼下不能在乎脸面了，安道兄应该立刻写文章，发表出去。要盛赞秦王父子，用兵如神，化解危局，居功厥伟，虽管仲乐毅不能相提并论。”</p>
到了这时候，张方平还能说什么。</p>
“我会写的，宽夫兄，光是这样就行了？”</p>
“当然不行。”文彦博笑道：“安道兄，秦王这么多年，为国操劳，推行变法，开疆拓土，做的事情不用说了，大宋能有今天的国势，可离不开秦王啊！”</p>
张方平颔首，“的确如此，可他已经是秦王，又是首相，位极人臣，亘古未有，没法再升官了。”</p>
文彦博笑道：“没错，官是不能升了，不过别的赏赐还是可以的。”</p>
“比如？”张方平想不出什么来。</p>
文彦博道：“比如车马、衣服、乐县、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秬鬯等等。”</p>
他一共说了九样，张方平吓得脸色都白了。</p>
“这，这是九锡之礼啊！”</p>
“没错，就是九锡之礼，上古以来，大臣有殊勋者，理当享受九锡礼器，秦王的功劳已经足够了，赏赐九锡，正好体现朝廷重视功臣之意。”</p>
老文说得一本正经，可张方平一句都没听进去，他脑袋只剩下一大串彪悍的人名……王莽、曹操、孙权、司马昭……</p>
“文相公，这是要篡位啊！”</p>
老文把脸一沉，“没有那么严重，我又没说九样一起赐，只是捡其中几样赏赐，也能彰显秦王之功，有什么不可以？”</p>
张方平终于点头了，自言自语道:“倒也是这么回事……真是想不到，你们的想法居然不谋而合？”</p>
“谁？”老文惊问道，他没告诉别人啊！</p>
“司马君实，他刚刚来看我，也是说的这事。”张方平如实答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