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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穿这身，第一次见他那身，白色的一字领底衫，包臀的黑色半身裙，露出精致秀气的锁骨和香肩，贴身的设计衬的她胸前的弧度也十分饱满跟圆润，裙子又恰好衬得她腰细臀翘腿长，美丽不失大方，好身段尽显。</p>
皮肤本就白，穿这身特别好看，她把头发散下来，闲闲地披在身后，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和包就出门了。</p>
苏盏到时，所有人差不多都齐了，盛千薇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打量了她一身，在她耳边说：“你这一身好美。”</p>
苏盏笑的时候，看见门口走进一帮男生，他们有说有笑，推推搡搡，脸上扬着笑，意气风发的样子。</p>
一眼就看见那个最高最懒散的。</p>
他还是那副样子，懒洋洋地，大家都喜欢围着他。</p>
两人在三天前吵了一架，至今还在冷战中，算了算，这三天，两人打了照面也是一句话不说，谁也不肯低头。</p>
那天，苏盏前脚到家，他后脚回到家，过后不久就是徐茂来了，指着苏盏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p>
“你个臭婊丨子，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老子关了十五天！老子赌钱输了关**的事儿，你个臭三丨八。”后脚小婶就冲进来拉她儿子，还一边佯装不好意思地跟他们俩道歉说，“我儿子不懂事儿，苏小姐你别见怪。”</p>
徐嘉衍直接把苏盏拉到自己身后，一点儿面子也没给小婶，直接说：“滚出去。”</p>
徐茂怒了，“徐嘉衍，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你还有没有点礼貌跟教养了？！我妈是你长辈你让她滚出去？！我**就告诉你，就你这傻**，难怪人给你戴绿帽子啊？！”</p>
小婶到底还是有点忌惮苏盏，强行拽着儿子出去，“行了，你给我回家。”随后又跟苏盏道歉，“不好意思，苏小姐，我这儿子喝醉了就是满口胡话，你千万别见怪。”</p>
徐茂：“妈！她让人把我多关了十天！！！十天！！你想过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居然还帮着她说话！？！”</p>
小婶拖着他要走，到底及不过徐茂的力气。</p>
这事儿说来说去还得怪她自己，要不是今天嘴碎在跟大嫂说这事儿，也不会让徐茂听了去，徐茂这人要是知道谁在背地里搞他，分分钟憋不住要冲上去跟人干架，别说还是被一女人给弄的。</p>
当下他就从家里冲出来要找苏盏算账。</p>
徐茂冷笑，指了指苏盏，冲徐嘉衍说：“你知道她有个相好吗？她动动嘴皮子，人就能把我多关了十天！她那相好可厉害了，叫什么陆总是吧？皇城根脚下大户人家啊！听说是为了给你出气是吧？非得要我妈给你上门道歉才肯放我出去？你说这还有没有王法了？！”</p>
苏盏浑身都在发抖。</p>
最后还是小婶给了她儿子一巴掌，把人给拖走了。</p>
两人都还站在原地，门也没人关，风从外面涌进来，仿佛一腔平静无波的湖水忽然被投下一颗巨石，掀起了一阵巨澜，如狂风骤雨般卷过。</p>
她想过要怎么结束，可没想过要以这么惨烈的方式结束。</p>
苏盏试图去拉徐嘉衍的手，被他躲过，苏盏盯着他的手，一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p>
他缓缓抬起头看她，那双平时好看到让人发麻的眼睛，此刻没有任何情绪，让人一眼探不到底。</p>
“陆烨明吗？”</p>
苏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想说我跟他没什么的。</p>
但想想，解释什么呢？反正都要结束了，不如就以这种方式结束吧。</p>
她没说话。</p>
徐嘉衍其实心里是清楚的。</p>
苏盏多爱他，陆烨明的事情肯定是个误会。</p>
为了帮他出气去找另一个男人。</p>
这种行为多少还是有点伤了他的自尊心，更何况像他那么高傲的人，连低头都要想想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做法呢？</p>
于是他晾了她三天。</p>
……</p>
苏盏跟盛千薇还有TED战队和沈星洲等人坐主桌。</p>
苏盏今晚特别美，特别来者不拒，谁敬她酒，她都喝，而且是干完的那种，她酒量好所有人都知道，但也不是这么个喝法。</p>
徐嘉衍脱了外套，靠在椅子上，捏着根烟，在远远打量她。</p>
她喝得特别干脆，像是在特意买醉。</p>
她喝酒容易上脸，小脸颊红红的，看上去特别youren。</p>
觥筹交错。</p>
沈星洲拿起酒杯，扔了个重磅□□，“光世的同志们举举杯子。”</p>
大家还疑惑呢——</p>
迟疑地端起杯子。</p>
沈星洲握着酒杯，用食指指了指苏盏：“这小姑娘辞职了，咱们敬敬她。”</p>
徐嘉衍原本捏着跟烟卷在玩，听到这话，抬头去看苏盏，眼神笔直地盯着她。</p>
这个消息苏盏谁也没说，连盛千薇都没说，知道的只有沈星洲，她前不久才打的辞职报告，手续还没办。</p>
众人都哗然。</p>
纷纷问：“为什么呀？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p>
盛千薇眼睛都红了，一直掐她腰，“你为什么要辞职呀？你要丢下我一个人？”</p>
她下了死手，苏盏被她掐直泛疼，忙求饶：“腰要被你掐断了，辞职还有什么理由啊，不想做了呗。”</p>
盛千薇不放过她，还在不依不饶地问，苏盏敌不过，只能找了个借口逃去洗手间。</p>
这一层今晚被沈星洲包了，空空旷旷的几乎没人。</p>
苏盏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徐嘉衍靠着洗手池的琉璃台在抽烟，镜子里倒映着他冷硬的侧脸。</p>
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很好，不多不少，每一根线条，好像都是上帝一刀一刀削出来的完美工艺品，洗手池被她整的烟雾缭绕。</p>
苏盏不懂声色地走过去，经过他面前的时候，徐嘉衍把烟按灭在一边的台子上，拉住她的手。</p>
“苏盏。”他叫她。</p>
苏盏穿着十厘米高跟鞋，人停下来，却没看他。</p>
是不敢看他。</p>
一点儿都不敢。</p>
怕一看他那张脸，眼泪就流下来。</p>
他低头，“我错了。”</p>
他输了，迫于内心的惶恐，他率先低了头。</p>
那一刻，</p>
苏盏终于明白了大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p>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跟美组委低头，我宁愿永远禁赛。</p>
——我决不允许，他跟任何一个人低头。</p>
下一秒，徐嘉衍将她拉进怀里，近乎低语：“辞职为什么不告诉我？”</p>
“……”苏盏始终没开口。</p>
他又说：“也好，那就在家吧，我养你。”</p>
苏盏再也听不下去，再也不想跟他说下去，“徐嘉衍，我明天飞新加坡。”</p>
他一愣，随即接着说：“一起去吧，我有漫长假期。”</p>
“不是，我是说，可能不回来了，也可能会回来，不一定的。”</p>
他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意思。</p>
“要分手吗？”</p>
“嗯。”她哽咽。</p>
“因为我冷落了你三天？”</p>
直到，那刻，他还是不相信，觉得她在耍小性子，却没想过，人家是真的要离开他。</p>
“不是，早就决定了。房子我已经退了，辞职手续还没办，我让沈总帮我办了，还有你的金牌，我已经给你放回那个格子里了，你房子的指纹我也删了，至于那套西装，你要喜欢就留着，不喜欢——扔了也行。”</p>
原来他离开的这三天，她做了这么多事。</p>
“苏盏别耍性子了，你明天要离开了，现在才说分手？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同意？”他把她圈在洗手台的中间，顿了顿，眼神渐渐有了怒意，连呼吸都重了，他觉得这很荒唐，想笑，可又笑不出来。</p>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发丝轻轻扬起。</p>
苏盏微抬下巴，漠然的看着他，说：“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这问题很难解决吗？”</p>
徐嘉衍似乎觉得好笑，垂眸看她，“不爱？你现在告诉我不爱？”</p>
“是——”</p>
音只发了一半，嘴唇被人吻住。</p>
徐嘉衍把她抵在洗手台上，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压，低头吻她，从没这么用力吻过她，他几乎是啃咬着她的唇，直接撬开她的唇，舌头滑进去，霸道的直抵她的喉，似乎在证明什么。</p>
下一秒，又转移阵地，来到她的眼睛，鼻子，耳朵，颈项……</p>
每一下，都引起她的轻颤。</p>
他红着眼，连声音都变了样，“不爱？”</p>
“……”</p>
“这就是你说的不爱？”</p>
苏盏仰着头，淡淡地说：“人都有欲望，只有欲望算爱吗？”</p>
他忽然停了下来，把她从怀里拉出来，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分手不行，别的我都答应。”</p>
“除了分手，没有别的。”</p>
她整个人透着冷漠，跟刚刚情|潮上身的样子，判若两人。</p>
他彻底松开她，咬着上下唇，松开，又咬，最后，他似乎在某一个时刻，找回了声音和情绪，</p>
“分手了，我就不会再回头，你确定吗？”</p>
苏盏点头，“嗯。”</p>
他是个很快能收拾情绪的人。</p>
他往后退了一步，慢慢点头：“那就如你所愿。”</p>
徐嘉衍转身离开。</p>
她望着他离去的修长背影，背脊挺拔如青松，依旧骄傲。</p>
心里那根紧绷的线终于断了，她痛苦的掩面。</p>
很好啊。</p>
就该这样，这才是你啊。</p>
就不应该是低头。</p>
不要跟任何低头。</p>
包括我。</p>
……</p>
苏盏离开的时候，谁也没有通知。</p>
就像她回来的时候一样，也不曾告诉过谁。</p>
邻座是个三十岁左右新加坡女人，带着个小萝莉。</p>
小萝莉扎着羊角辫，小嘴一路不停歇，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想家远哥哥了。”</p>
苏盏听岔了，以为是她心里的那个名字，转过去看她们一眼。</p>
小萝莉又说：“妈妈，我长大要跟家远哥哥结婚。”</p>
妈妈戳她脑袋，笑说：“你知道什么是结婚吗？”</p>
小萝莉说：“我知道的，结婚就是要找一个爱的人，然后在一起过家家。”</p>
“那你爱家远哥哥吗？”</p>
小萝莉反问：“怎么确定爱不爱呢？”</p>
这话问得天真又俏皮，一旁的女人大约注意到了苏盏的目光，冲她温和一笑，解释说：“小孩比较闹。”</p>
苏盏笑说：“很可爱。”</p>
小萝莉指着她，稚嫩的童音清脆又响亮：“姐姐，你有爱的人吗？”</p>
苏盏愣了愣。</p>
妈妈大概意识到尴尬，戳戳小萝莉，“这不礼貌。”</p>
许久，苏盏低下头，笑了：“有啊。”</p>
我有所爱人，</p>
隔在远远乡。</p>
请保佑他安康。</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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