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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先后坐了下来,屋子里有股子东西发霉的味道,呛得陆雪霏咳嗽了几声。</p>
秦俊鸟这时说:“老人家,我跟你认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老叫啥名字呢?”</p>
老人说:“我叫章懋之,你要是不问的话,我都快要想不起来我的名字了。”</p>
秦俊鸟接着说:“老人家,你家里还有啥人啊?”</p>
章懋之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地说:“家里没啥人了,就剩下我孤老头子一个人了。”</p>
秦俊鸟见章懋之一脸悲伤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在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些他不愿提及的隐情,不过秦俊鸟没有刨根问底儿地问下去,他不想揭他的伤疤,让他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p>
秦俊鸟话锋一转,说:“我看您老人家的年纪能当我的爷爷了,以后我就叫您老章爷爷吧,这样显得亲近一些。”</p>
章懋之高兴地点点头,说:“你想叫啥就叫啥,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规矩,你就是叫我老章都成。”</p>
秦俊鸟笑了一下,说:“章爷爷,你现在住在啥地方啊?”</p>
章懋之苦笑着说:“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你,我没有住的地方,我走到哪里就住到哪里,过着四海为家的日子。”</p>
秦俊鸟说:“章爷爷,您老要是没地方住的话,我可以帮您在县城找个住的地方。”</p>
章懋之说:“我看还是算了,我一个人漂泊惯了,你让我总是住在一个地方,我还真有些不习惯了。”</p>
秦俊鸟说:“章爷爷,您老的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过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啊,你这身子骨你受得了这份苦吗?”</p>
章懋之说:“我觉得这种日子挺好的,一点儿也不苦,走到哪里就睡到哪里吃到哪里,无拘无束的,比那神仙还自在快活。”</p>
秦俊鸟一脸担忧地说:“您老的年纪一天天大了,万一要是有一天您老走不动了咋办啊?”</p>
章懋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反正我在这个世上也没啥牵挂了,活着和死了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样,要是我真有走不动的那一天了,我会给自己来个痛快的,不会拖累别人的。”</p>
章懋之这句话说的秦俊鸟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的眼圈儿一红,眼泪差点儿没流了下来。</p>
陆雪霏这时插话说:“章爷爷,你咋能这么想呢,你要是没有亲人了,我和俊鸟就是你的亲人,我们可以照顾你,就像照顾自己的亲爷爷一样照顾你。”</p>
章懋之眼眶湿润,感动地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你们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打从心底里感激你们两个,可我是一个没啥用的老头子,我活着还是死了都无足轻重,不值得你们这么对我。”</p>
陆雪霏劝老人说:“老人家,你千万不能有这种的想法,好死不如赖活着,您得好好地活着。”</p>
章懋之用手擦了擦从眼角流出的泪水,说:“算了,咱们还是说点儿别的吧,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