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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老四</p>
匆匆洗过澡后, 张思毅返回卧室继续赶工，如今他已霸占了顾逍专门用来练书法的写字台，四周堆满了他的作品集打印稿和各种申请资料。</p>
张思毅开了Q，把第一版作品集发给了苏源，留言说自己最近都是凌晨三四点才睡, 如果苏源不急着休息, 那之前他都在。</p>
约半个小时后, 苏源的线上回复就来了，她发了一连排的“拇指”表情，对张思毅的作品集表达了极大的认可与赞赏：“真没想到你的进步会这么大，我看了，好几个设计都做得很成熟，而且这都是你自己亲自投入过的项目, 比那些为了申请而专门做的作品集有料多了。”</p>
张思毅被夸得有了些底气, 但仍谦虚道：“这才是第一版，就只是把已有的东西丢进去罢了, 版式也没怎么好好排，回头我还要再排一下作品的顺序, 再精简一下。”</p>
苏源：“这样正好, 我觉得你的PS阐述顺序可以结合作品集的展示一并进行。”</p>
张思毅：“你是说不把最好的作品放在作品集最前面？而是按照时间顺序依次往下排？”</p>
苏源：“不错, 打字麻烦，我开语音跟你说。”</p>
伴随着这句话, 苏源的视频电话也打了过来, 不错, 她开的是视频。</p>
看到笔记本前端的摄像头灯亮起，张思毅才反应过来自己房间里还有人，摄像画面已显示在连接中，张思毅慌忙扭头叮嘱靠在床上看书的顾逍：“不许动也别出声啊！”</p>
顾逍正打算翻书的手一顿：“……”</p>
视频接通了，张思毅快速调整了角度，让它只能拍到自己的脸。</p>
苏源的声音从扩音器里扬了出来：“嗨～听到吗？”</p>
张思毅紧张：“嗯，听到。”</p>
苏源没发现什么异常，自顾自地跟张思毅说起了她的思路和建议，张思毅起初还有些为顾逍的存在而担忧，之后聊着聊着便沉浸到与苏源的对谈中，把身后的人给忘了。</p>
不知不觉就说了一个小时，张思毅在苏源的帮助下已经捋清思绪，也做了重点记录。</p>
时间已过了十二点，视频那头的苏源都开始打哈欠了，张思毅觉得过意不去，赶紧道了谢让她先去睡。</p>
关了视频，张思毅松了口气，想起顾逍，他扭过头去，却见对方安静地靠在床头上，微歪着脖子，手里仍捏着那本没来得及翻的书，眼睛却已经闭上了。</p>
张思毅心一揪，忙站起来坐到床边，顾逍被这个动静惊醒，缓缓睁开眼睛，低声问：“聊完了？”</p>
“嗯。”张思毅眉头微蹙，莫名心疼，“你累了先睡吧。”</p>
顾逍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我陪你。”</p>
张思毅倾身过去，压着他的肩膀往被子里塞：“你都陪我那么多天了，前两天帮我写推荐没办法，现在写PS得靠我自己，你又帮不上什么忙，快睡觉。”</p>
顾逍难得看到张思毅这么霸气的模样，笑着叹了口气，合上书道：“那好吧。”</p>
张思毅见顾逍躺下，帮他盖好被子，又内疚地低头吻了吻顾逍的唇，像个故作深沉的大男人，搞得顾逍直想笑。</p>
顾逍摸了摸他的脸，道：“行了，快去写吧，早点过来睡觉。”</p>
张思毅又抓着顾逍的手指亲了亲，才落了卧室里的大灯，回到写字台前开小台灯继续写。</p>
凌晨两点、三点……张思毅不敢回头，怕看见睡梦中的顾逍就忍不住犯懒扑过去和他一起睡觉，但身后那人又仿佛是他的力量之源，支撑着他继续奋斗。</p>
他不知道，其实顾逍睡得并不安稳，半夜好几次醒来，都看见张思毅坐在写字台前的背影。</p>
直到窗外天际泛白，张思毅才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脖子，一脸疲惫地爬上被窝。</p>
似乎是怕吵醒顾逍，张思毅动作很轻，钻进被窝后还跟顾逍微微隔了点儿距离。</p>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顾逍主动靠过来把他搂进怀里，用暖暖的手脚裹住他因通宵而微凉的身子，张思毅舒服得想叹息，不受控制地缠了上去。</p>
他感觉到顾逍在亲吻他的耳鬓，还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数落：“天都快亮了，熬这么晚，真是不要命……今天还想不想去上班？”</p>
张思毅半昏半醒地咕哝了一句：“我要努力……才能追得上你……”</p>
不晓得顾逍之后还有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张思毅很快睡死过去了。</p>
第二天早上张思毅醒来，身边已经空了，外头的天色亮得不像是晨时，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早上十点四十八分！</p>
张思毅一下子惊醒过来，老天！他的闹钟怎么没响？顾逍怎么不叫他？他都快旷工一早上了！</p>
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张思毅正想给顾逍打电话，却见微信图标上显示着几条未读消息，他点开来看，是顾逍给他的留言：“替你关了闹钟，请了半天病假，好好睡一觉。”</p>
张思毅哭丧着脸回复了一个小猫大哭的表情：“我醒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