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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山被原始森林覆盖，绿涛如怒，风景优美。</p>
李牧骑着一匹青鬃马，不疾不徐地沿着官道，朝山外走去。</p>
郑存剑骑着另一匹青鬃马，紧随其后。</p>
这一次李牧决定前往长安城，并没有带其他的亲随，只有郑存剑这个熟悉长安城情况的俘虏跟着，充当人形导航。</p>
长安城在太白县城东北方向，距离约七百多里。</p>
从太白县城前往长安城，只有一条修建于百年前的官道同行，道路穿梭于青山峻岭之间，犹如一条白蛇一般，曲曲折折，蜿蜒盘绕，一路上可听野鸟飞禽长鸣，异兽狼群嘶吼，巨树参天，岩石耸立突兀，景色美不胜收。</p>
往山脉的外围走，地势逐渐变得平缓，山势渐歇。</p>
官道变得宽阔了起来。</p>
路上的行人，也渐多。</p>
李牧对于这个类似于地球上中国古代风格的世界，始终抱有着一种好奇，一路走来，都在观察，偶尔也和一些路人搭话，乱七八糟地侃一通，纯粹是为了好玩。</p>
郑存剑跟在身后，很少说话。</p>
他的腿伤，因为太白剑派的小天鹅赵翎拒绝医治的原因，所以只是由县衙医馆的大夫活菩萨诊治了一番，效果自然是没有赵翎这个药师亲自出手好，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未完全好利索。</p>
当日的日暮时分，两人来到了距离长安城四百里远的平安镇。</p>
这个镇子规模与太白县城相当，甚至还要略微繁华一些。</p>
夜幕初上，灯火亮起。</p>
李牧在客栈房间的床上，盘膝而坐，修炼【先天功】。</p>
他敏锐地察觉到，越是往太白山之外走，空气之中的灵气就越发稀薄。</p>
平安镇的灵气程度，自然是和如今被【天罡地煞阵】笼罩的县衙自然是无法相比，但和太白县城之中的正常区域相比，灵气也淡了许多。</p>
“草木山川，江河瀑布，灵禽异兽，地脉空气……这些，都是灵气的来源，太白山中，环境原始，空气清新，极少人类活动痕迹，所以灵气要浓郁一些，而山外的世界，人类活动痕迹多，改变巨大，所以灵气少。”</p>
李牧心有所悟。</p>
地球上之所以不具备灵气，或许正是因为地球人类对于大自然的改造和污染，实在是已经达到了一个上限，浊气充塞，清气难以自生，所以老神棍掌握的诸多仙家功法，各种武道修炼法门，在没有灵气支撑的情况下，犹如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根本难以展现出威力。</p>
如果地球上的环境改善，会不会逐渐有灵气产生呢？</p>
或者说，在数万年之前……不，即便是数千年之前，地球人类还未进入工业化时代，地球环境还处于一个相对原始的阶段的时候，地球上，或许是有灵气的存在的吧？</p>
李牧练功心有所悟，干脆一个人走出房间，来到平安镇的街道上逛了起来。</p>
行走在古色古香灰砖青瓦的街巷之间，李牧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除了他一头浓密的黑色短发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让过往的行人都投来奇怪的目光之外，他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原始而又热闹繁华的气氛。</p>
“馄饨，平安镇最有名的王麻子馄饨嘞。”</p>
“羊肉铡面，让你吃了一碗还想吃再吃一碗。”</p>
“红糖冰糕……不甜不要钱。”</p>
平安镇的街道很宽，青石板层次不平地铺来，街道两侧的瓦房，大多都是一层，各式店铺的门口都悬挂着老字号的招牌，路边更是有许多小贩在用独特的嗓门叫卖着，热闹非凡。</p>
因为是夜幕时分，所以路边多吃食小摊。</p>
“这位大师，来一碗素面？周记素面，一碗只需一文银子……”一位头上包着白粗布汗巾的老奶奶，脸上带着有点儿讨好的切切笑容，招呼李牧。</p>
李牧哭笑不得。</p>
自己这一头短发，竟然是被当成了云游僧人。</p>
看这老奶奶的年纪，至少也有六十多岁了，头发花白，腰身岣嵝，脸上并没有其他小贩那种熟练揽客笑容，似乎并不是经常做生意。</p>
“大哥哥，来一碗吧，很好吃呢。”</p>
一个清瘦的小丫头，穿着一身补丁的粗布衣服，正在帮奶奶擦着桌椅板凳，闻言也朝着李牧投来期待的目光。</p>
很显然，这奶孙俩的生意，并不好。</p>
断了一条腿的枣红木的饭桌，用两块粗糙的青砖支着，摆在街边墙角，几个灰瓷碗，几双竹筷子，擦得干净发亮，老奶奶脚边是一个简陋的扁竹挑担，一头是面盒和调料罐罐，另一头则是一个简易的小火炉，上面架着一口小铁锅，里面白色的面汤咕嘟咕嘟地冒泡。</p>
李牧摇摇头。</p>
素面啊，汤水寡淡，在这条飘香四溢的小吃街上，真的是不具备什么竞争力啊。</p>
也许是老人家将自己误以为是云游僧人，不吃荤只吃素，所以才主动招揽自己？</p>
他这儿下意识的摇头动作，让老奶奶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之色，而那清瘦的小丫头也急了，轻轻地拽了拽李牧的衣角，满脸祈求地道：“大哥哥，吃一碗吧，就吃一碗好不好，很好吃的……”</p>
李牧在这个小丫头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令人心酸的光芒。</p>
“好，那就来一碗。”李牧走过去，坐在了那个缺了一条腿的枣红木低矮方桌前。</p>
小丫头欢呼了起来：“谢谢大哥哥。”</p>
“坐，大师快坐……面很快就好。”老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上，也浮现出难以掩饰的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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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招呼，一边赶紧转身，手脚颤巍巍地转身去下面，从面盒里面取出来的，却是淡黑色极为粗糙的粗发，手上布满了老茧，腰身岣嵝的像是一座快要垮塌的山峰。</p>
很快，小丫头端着一碗汤水寡淡的杂粮素面，放在李牧跟前。</p>
面条上，飘着几个菜叶子，看起来好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野菜，倒也鲜翠欲滴。</p>
在小丫头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中，李牧吃了第一口。</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