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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的人了，还想听故事？行吧。”爷爷抬手一抹胡子，他正色道：“今天，咱就说一说那凭一己之力令长江水断流的杨老魔！”</p>
我摇头说：“换一个，我想听幼稚点儿的，小时讲的那种。”</p>
“呃……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爷爷讲起了可能华夏所有孩子都听过的死循环故事。</p>
我心满意足的拉着他布满老茧与深纹的手，外边又把最后一口醉生梦死灌完，我脸上挂笑的聆听。</p>
“后来啊，庙里边来了一个小和尚，小和尚不睡觉，老和尚就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爷爷露出回味的目光，他笑着说：“小和尚点头说好，老和尚就讲了起来，他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p>
我百听不腻的坐在一旁，记得童年时晚上不爱睡觉，爷爷就讲这个故事，那时我不懂事，一直心里想什么时候能讲到头，结果每次边听边想就睡着了。现在，我却永远不想让这个故事结束，想听爷爷没完没了的讲下去。</p>
爷爷循环的讲了十几次时，谁知道他自己先脖子一歪，打起了鼾。</p>
我摇头笑了笑，就抱来被子盖在他身上，这时，场景还是不可阻止的淡化了，我凝视着熟睡的爷爷，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开口说道：“老探花，安心的睡吧，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p>
即将完全淡化为虚无时，我双膝重重跪地，朝着爷爷那模糊的轮廓，磕了三个响头。</p>
幻境破碎，意识回归于道体。</p>
我感觉脸上好像湿了，仰头望向天际，并没有下雨，抬手一摸才知道脸被泪水肆虐的一塌糊涂，想之前醉生梦死的经历，就像做了一场真实的梦，或者说，现在才是梦，那边的我睡着了而已。</p>
人生如酒，终有尽时。</p>
我对爷爷的思念以及难以再见的遗憾，确实淡化了许多，但绝对抹除不了，情浓于水的养育与陪伴，是什么也抵消不掉的！</p>
忽然，我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心境蹭地蹿了一大截子，差点儿就达到分魂之境了，与之前相比，就像一个长梯子与大拇指的距离。</p>
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