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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窗边，小小一个，比……花瓶长不了多少。”</p>
“我把你推倒在床上，你挣了半天，自己坐起来，推倒，又坐起来。很笨，连哭都不会。”</p>
“一直到两岁也不会说话。”</p>
“父亲看我总是去你的院子，以为我也很喜欢你。”</p>
“起先照顾你的那个奶妈有些懒散，给你洗完澡，常常不把头发完全擦干。有一次，你吹到风，发烧了，脸红得发烫，不过没哭。只是说，疼。”</p>
赵君度的话断断续续，甚至并没有在叙述一件完整的事情，仿佛更多是在说给自己听。他的神色十分平静，眼睛注视着虚空中的一点，好像能够就此看到逆流的时间长河。</p>
千夜耐心听着，那也是他的生活，虽然他已经没有丝毫记忆。</p>
风从永夜的大地上呼啸着奔腾而过，枝叶摇动，沙沙声越来越响，赵君度略带清冷的声音变得更加支离破碎，不知什么时候，完全停了下来。</p>
清晨时分，千夜就悄悄离开，返回黑流。</p>
千夜回到黑流城的时候，差点不认识眼前这座欢腾喧闹的城市。他到达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但城门并未关闭，等着交钱入城的各种车队和人流排成长龙。</p>
城市里也是灯火通明，隐约可以听到沸腾人声，甚至还有音乐。</p>
千夜挤进人群，城门口的暗火军官认出了他，立刻行礼，“千夜大人，您回来了！”然后拼命从人堆里开出一条路来。</p>
千夜踏入城内，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愣，差点忘记向那暗火军官发问。</p>
只见直通这个西城门的主干道上，人群可以用摩肩擦踵来形容，道路两侧露天摆着许多小摊，卖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舞娘在当街回旋。</p>
千夜一时无语，抬头看看天空，灰沉沉的铁幕如帷幄倒覆。若非如此，他几乎要忘记黑流城还处于血战战场范围了。</p>
“这是怎么回事？”</p>
“隐泉商团来了！这次逗留三天！”暗火军官的声音里有一丝无法掩盖的兴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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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大陆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单调枯燥，黑流城自建立以来一直只是一个三流城市，又地处边境。来往商队也向以实用为主，很少能看到奢侈品，更不用说隐泉这种帝国排名靠前的大商团了。</p>
隐泉？阿七、阿九，还有逝去的十七出身的地方。千夜心中有什么东西微微刺了一下。</p>
随即千夜又想起，宋子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怂恿他去大城市看隐泉商团的表演，顺便再买点什么好货色，只是每次都被他拒绝了。再想不到，宋子宁竟然有本事把隐泉弄到黑流城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