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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并闻听，笑而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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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闯连夜和苏威告辞，离开了真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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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还多亏了司马懿的提醒……就在所有人兴高采烈，庆祝消灭萆山贼的时候，司马懿却找到了刘闯。</p>
“表哥，咱们不能在此逗留，要尽快离开。”</p>
“为什么？”</p>
“我担心，那沮子翼会心生怀疑。”他颇有些担心道：“赵云返乡已多年，却一直声名不显。如今却突然有如此能力，沮鹄怎可能不怀疑，他身后有高人相助？现在，沮子翼忙着处理后事，暂时没时间顾及我们。可等天亮之后，焉知他不会追查？那时候，我等可就要暴露行藏……再说了，咱们现在已经到了真定，没必要再躲躲藏藏。再往东就是河间，过了河间，就是渤海郡。与其跟着苏氏商队速度缓慢，倒不如自己赶路，也不过几天的路程……”</p>
司马懿的担心，颇有道理。</p>
刘闯发现，这家伙拾遗补缺的能力，的确非凡。</p>
若不是他提醒，恐怕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刘闯有可能会暴露行藏。</p>
司马懿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危机感，也使得他在任何时候，都小心谨慎……不过，司马懿的小心谨慎，和诸葛亮的谨慎不太一样。诸葛亮是用兵谨慎，算无遗策。但司马懿的谨慎，则更多体现在日常的生活之中。也许正是因为这原因，才养成他后来那种极为坚忍的性子。</p>
当下，刘闯召集众人，准备动身。</p>
他让司马懿去叮嘱了苏威，而后一行人连夜启程。</p>
“兄长，难道不等子龙吗？”</p>
刘闯沉吟片刻，轻声道：“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该表明的，也都已经表明了……</p>
相信子龙已清楚我的意思。他若是有心，自会追过来；可他若是无心，哪怕留下来，也用处不大。子龙是个极有主见之人，别人强迫不得。我会让衡若压阵接应，咱们先离开这里。”</p>
刘闯的心中，颇有些惶恐。</p>
因为他也不知道，赵云最终会做出什么决定。</p>
前**也曾试探过赵云的口风，但当时赵云躲躲闪闪，似乎颇多顾虑。</p>
刘闯也不知道，赵云愿不愿意跟随自己。但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似赵云这种极有主见的人，你逼迫他，亦或者强行把他带走，都没有用处。除非，你让他心甘情愿跟随自己，否则他早晚都会离开。可如何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刘闯也说不上来！历史上，赵云之所以愿意追随刘备，是因为刘备那皇叔的身份，还有所谓的仁义宽宏……皇叔？现在已换成刘闯。</p>
仁义宽宏？</p>
刘闯也不知何以为‘仁’，但他自认，占居了大义之名。</p>
大义即‘仁’！</p>
那么，就看赵云是否知晓大义，若不然，说再多都没有用处。</p>
就这样，刘闯等人连夜启程动身，在天亮时，抵达昔阳亭。这昔阳亭，位于后世河北省无极和晋阳两县之间，也是常山国和安平国的郡界所在。不过，刘闯并不打算进入安平国，而是决定沿着滹沱河，擦着安平国和中山国之间的一处盲点通行。预计两天就可以抵达无萎亭，而后在顺着子牙河东进，在东平舒进入渤海郡。荀谌已派人在东平舒接应，到时候直接前往泒水入海口，也就是后世的天津海河地区……甘宁周仓和薛州的海军，便在那里接应。</p>
由于是赶夜路，所以大家都很疲惫。</p>
初夏时节，天亮得很早。</p>
刘闯等人就在昔阳亭休整，吃些早食，而后换乘马匹，而后继续赶路。</p>
那头小熊大黑，也从车上爬下来，哼哼唧唧的凑到刘闯身边，吞了足足两斤肉脯，这心满意足的趴在刘闯身边，又闭上眼睛，发出均匀鼾声。这头小熊，吃了睡，睡了吃……平日里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和刘闯闹腾。对这头懒熊，刘闯也颇为无奈，但同时，又非常喜爱。</p>
要不然，他也不会逃命时都要带着它！</p>
一轮朝阳，从地平线上跃起。</p>
刘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看天色，便准备继续赶路。</p>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p>
十数骑风驰电掣般从真定方向追来，为首两人，一个是夏侯兰，另一个赫然正是赵云……</p>
“皇叔何以不辞而别，云连夜赶去拜会，却不想皇叔已经动身。”</p>
赵云高声道，说话间白龙马已经到了近前。</p>
蹄声，惊醒了正在酣睡的小熊大黑，就见它睁开眼，冲着白马发出一声咆哮，吓得那白马希聿聿一声长嘶，仰蹄直立而起。</p>
“大黑，别闹！”</p>
刘闯一声厉吼，却引来大黑一阵委屈的呜咽。</p>
赵云忍不住朝小熊看了一眼：什么人玩儿什么鸟，这世上有人养狗，有人养猫，可养熊，却是头一回见到。</p>
谁都知道，这棕熊长大之后，力大无穷，凶狠异常。</p>
恐怕也只有这位皇叔，才会有这样的爱好……这格调，果然不同常人。</p>
“皇叔心意，云已尽知。</p>
辗转思忖，云心中还有一问，敢情皇叔解惑。”</p>
这时代，君择臣，臣亦择君。</p>
刘闯知道，这也是赵云最后的考核，于是微微一笑，“子龙但说无妨。”</p>
“敢问皇叔，何以为‘仁’？”</p>
这种形而上的问题，也是最难回答的一个问题。</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