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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从各地赶来的黑山军头目纷纷抵达。</p>
大家已很长时间未有聚会一处，故而相见之后，显得格外亲热。</p>
“怎不见燕帅？”</p>
有人发现，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看到张燕的身影，不免感到奇怪。若是在往常，他们赶来聚会，张燕肯定早早出门相迎。可是今日……不仅燕帅没来，就连一些平日里亲近燕帅的人也没有出现。比如羊头山的胡生，比如隆虑山的朱成……这些人以往可都会早早抵达。</p>
有聪明人，便觉察到了不妙，但又不好说出。</p>
在这种颇为怪异的气氛当中，酒宴开始，各部头目纷纷走入主寨大帐之中。</p>
酒菜早已备齐，褚凌端坐中央。</p>
“凌帅，怎地一下午都不见燕帅踪迹，你却坐在这里？”</p>
有人站起来大声喝问，大帐中顿时窃窃私语。</p>
褚凌眼睛一眯，心中闪过一抹杀机，可脸上却露出和煦笑容，“今日请大家前来，并非燕帅主意，乃是我向大家发出邀请……李兄弟，你别着急，先坐下来，我正好有事情与大家说。”</p>
那李兄弟眉头一蹙，但还是坐了回去。</p>
大帐中，顿时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落在褚凌身上，倒是让褚凌心中，有一丝难言的激动。</p>
以前，总是看张燕那贼厮在这里耀武扬威，今日终于换成了我！</p>
他想到这里，脸上笑意更浓，“今日唤大家前来，有一件事要与大家商议。</p>
想必诸位都知道，曹司空已多次派人前来，商议大家的前程。我思来想去，曹司空奉天子以令诸侯，乃天下人所敬，是汉室重臣。如今他有战败了袁家，更夺取邺城，大有横扫冀州之势。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曹司空一统北方，乃大势所趋，我等理应顺天而行……”</p>
褚凌当年也读过书，所以说起话来，自然是滔滔不绝。</p>
可是酒席宴上，确有几人变了脸色。</p>
“凌帅，某并无不敬之意。</p>
不过这件事，燕帅此前已经有过安排，并派人前往朔方打探情况。</p>
今燕帅不在，凌帅却突然把我等召集过来讨论日后前程，于情理上恐怕不太妥当。而且这种事，自有燕帅做主。凌帅这你这般举动，未免有些不妥。依我看，还是请燕帅前来说明。”</p>
说话之人，正是先前站出来责问褚凌的李头目。</p>
褚凌眼中杀机隐现，慢条斯理道：“李兄弟说的不错，本来这件事的确是不该我来做主。只是数日前，隆虑山传来消息，燕帅和成帅遭遇贼人伏击，已经亡故，故而我才不得已主持大局。”</p>
张燕，死了？</p>
大帐中众头领一听，顿时无比震惊。</p>
“燕帅和成帅好端端，怎会被贼人伏击？”</p>
“这也正是我召集大家前来的另一个原因……燕帅往隆虑山，毕竟黎亭。</p>
我记得，黎亭乃是李兄弟你屯驻之所，燕帅在黎亭被伏击，定与你脱不开干系，我也想听听你的解释。”</p>
那李头目勃然大怒，“褚凌，你休得胡说。</p>
这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燕帅的确是途经黎亭，我当时还亲自送他离开，这许多人都可以作证，你怎敢诬陷于我。”</p>
“可据我所知，那伏击燕帅之人，就是你黎亭兵马。”</p>
“你胡说！”</p>
李头目急了眼，长身而起。</p>
只是，没等他跳出来，就见褚凌突然厉声喝道：“大胆李玉，你勾结袁家，暗害燕帅，我已查证无误，今日就算你有千般狡辩，也休想逃脱。来人，给我把李玉拿下，拉出去砍了……”</p>
大帐中几名卫士呼啦啦上前，就把李头目按住。</p>
李头目面红耳赤，怒目圆睁，“褚凌，狗贼……定然是勾结曹操，暗害了燕帅，与我何干。”</p>
有几个和李头目关系不错的头领见状想要说话，却被身边人拦住。</p>
大帐中有几十名卫士，个个长刀出鞘。</p>
而褚凌面罩寒霜，杀机凛然。</p>
很明显，这时候谁若是跳出来，褚凌绝不会心慈手软。</p>
那几个头目咬咬牙，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看样子，褚凌已经做好了准备，张燕之死与他脱不得干系。</p>
所谓凶手，不过是栽赃嫁祸。</p>
亦或者说，褚凌这是杀鸡给猴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