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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说的刘闯激灵灵打了个寒蝉，蓦地一下子便坐直了身子，骇然看着许攸，半晌不说话。</p>
他的野心，并没有多少人知晓。</p>
哪知道，许攸竟然一言道破了他的心思，怎不让刘闯骇然。</p>
中兴之主，而不是中兴栋梁，这两个词之间的差异巨大。</p>
刘闯眯起眼睛，看着许攸，半晌之后突然笑道：“子远先生的意思是，彼可取而代之？”</p>
许攸笑而不语。</p>
“可我现在，兵少将寡，手里不过并幽两个苦寒之地，如何能做得中兴之主？”</p>
“皇叔如今虽势弱，但却是大汉皇叔，手持衣带诏，乃天下正统。</p>
曹操奉天子以令诸侯，看似名正言顺，实则已成为众矢之的……凡事，有所得便有所失，孟德的地位越高，他受到的攻击也就越大。等他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忠臣也将变为反贼。</p>
我当年随密谋弑君，可这心中却始终未曾背弃我汉室江山。</p>
皇叔表面上看去，不过两个苦寒之所，可实际上……却坐拥四州之地。”</p>
“先生说笑了，我何来四州之地。”</p>
“交州士燮，对中陵侯尊敬有加。他并非那种野心勃勃之人，但若是皇叔振臂一呼，士家必然相随。”</p>
刘闯眼珠子一转，笑道：“那也不过三州而已。”</p>
“西凉马腾之子马超，在过去三年间横扫西域，灭掉天山六国。</p>
如今马腾被害，马超从西域返回……呵呵，皇叔莫要告诉我，你和那马超之间，毫无关系。”</p>
这一番话，让刘闯的脸色顿时沉下来。</p>
他凝视许攸，却见许攸一副悠然之色。</p>
半晌，刘闯苦笑道：“原以为我所做能瞒过天下人，却不想还是被先生看破。”</p>
许攸笑道：“其实看破这其中奥妙者，又何止我一人？</p>
你道曹操就猜不出这其中的关键吗？只是他现在被你牵住了精力，根本无力去顾及马超……其实，马腾一死，马超便返回西凉，孟德就已经觉察到了你和他的关系。据说当初在许都的时候，你与马超颇有交情，还曾在酒楼中并肩杀敌，把老卫家的人杀得是人仰马翻……</p>
想来那时候，你已经算计到，马超终有一日能够执掌西凉。”</p>
在这种老狐狸的面前，刘闯倍感吃力。</p>
他苦笑着摇摇头，却没有出言辩解，只笑呵呵问道：“若只是因为这样，恐怕还不足以令先生投效。”</p>
许攸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p>
半晌后，他轻声道：“皇叔年纪不大，可是做事总谋后而动。</p>
从你离开许都后所走的每一步，都似乎能未卜先知……你横扫辽东的时候，正值袁绍要与曹操决战，无暇顾你；当你席卷幽州之时，恰恰是本初和孟德激战正酣之际。官渡之战，看似孟德取胜，可要我说，最大的胜家应该是你。你知道袁绍不会对你太过看重，所以做出一副要对外用兵的姿态，趁着本初二次向孟德用兵，你占居半个并州，更扫荡了塞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