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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罪茫然地看着她, 仿佛不明白自己只是做了想做的事情, 为何她会否定他？</p>
或者说, 亿万年过去, 兜兜转转, 所有的事情仍是回到最初的时候。</p>
刷的一声, 楚灼手中多了一柄金色的长剑。</p>
燕罪的目光落到那剑上, 认出这是罪妖悲月所炼制的鸿蒙金剑。</p>
他自然知道罪妖悲月，她是一个想要洗净另一半血脉，变成神族的罪妖。为此, 她花了无数的心血，打造出这柄可以穿越空间的鸿蒙金剑，计划着剑成后, 送去四方灵宿, 求得百族族长赠予的时命珠。</p>
可惜，她还未能送出去, 百族族长便已经不在。</p>
“您……仍要和我一战？”燕罪说, 脸上茫然的神色敛尽, 恢复冷酷之色。</p>
楚灼盯着他, “若是你不能打开这片空间, 只能与你一战。”她抬起手，剑尖直指他, “燕罪，将空间打开。”</p>
燕罪看她半晌, 狂笑出声。</p>
他笑得那样的肆意, 脸上的神色被癫狂取代。</p>
黑暗降临的那一刻，燕雅正便将黑暗空间里所有的生灵拖入他的轮回册，如今他们所有的人在轮回册中，可以说是完全受他所掌控，只要他心意一动，便可以主宰所有人的生死。</p>
楚灼平静地看着他。</p>
燕雅正笑了许久，双眸染上血色，用一种让人胆寒的神色看她。</p>
他道：“只要您愿意助我打开通往太古之神所在世界的通道，我会将你们所有的人都放出去。”</p>
楚灼面无表情地道：“不行。”</p>
“为何不行？”</p>
“不行！”楚灼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为你逆转时间，置此世界不顾。”</p>
太古之神早已是过去之事，想要去太古之神所在的空间，唯有逆转时间，回到当年太古之神破碎虚空离开之时。这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甚至一个不小心，将会毁了这个世界。</p>
作为时魅族，为时间所孕育而生，没人比她更清楚地知道，燕罪所要做的事情，对这个世界，对太古大陆带来的伤害。</p>
所以当时她拒绝了，想用另外的方式，解决三族之间的关系。</p>
可燕罪最终没有给她时间。</p>
经历无数的轮回转世，当记忆复苏，当年的一切再次重演。</p>
燕罪仍是追求一条不可能的道路，他苦心谋划，等待她的觉醒。</p>
楚灼仍是无法帮他。</p>
再次被她拒绝，燕罪低头，看向手中的轮回册，突然挥掌而去。</p>
楚灼跃起身，鸿蒙金剑破开空间，将袭来的黑色掌雾拖入空间中，而她已出现在另一处空间。</p>
燕罪紧追而去。</p>
下一刻，楚灼出现在他身后，鸿蒙金剑拖曳着灿烂的金辉，刺破他脸上的皮肤，留下一道血淋淋的血痕。</p>
燕罪浑然不在意，他舔了舔颊边的血。</p>
罪妖的血是鲜红色的，微微带着甜，和其他所有的生灵没有区别。</p>
两人在空间中不断地变幻身形，空间在变化，让两人仿佛在无数个地方交战，变幻不定，分不清虚实。</p>
燕罪身上的伤越来越多。</p>
他的衣服染上血，十分狼狈。</p>
与他相反，楚灼身上的素衣洁净，发丝服服贴贴地落在身后，额上的五芒星绽放明润的光泽，使她看起来如此的圣洁美好，纵使是黑暗，亦无法吞噬她所有的光芒。</p>
燕罪双眸紧紧地盯着她，不断地打开轮回空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