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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医生回头看了安琪一眼说道:“她受了惊吓,头部也受到了撞击,所以晕了过去,过一会应该就会醒了。”</p>
江墨炎这才略微放心,又走到床边看了看安琪,看着她额头和手上的层层纱布,低声说道:“还请你留在这里,等她醒了,你再去休息。”</p>
陆医生点点头:“督军放心。”</p>
江墨炎又在床边站了一会,才返身走出门外,白夜一直等在卧室外面,这时见江墨炎面色尚算平静,知道安琪应该没有性命之虞,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他看到江墨炎眼睛里的怒火时,就知道今儿自己这一顿排头是跑不掉了。</p>
江墨炎冷冷看了他一眼,恶狠狠说了句:“到书房来。”就转身走进了隔壁书房。</p>
白夜垂头丧气地跟着江墨炎进了办公室,刚进门,一个插着十几只善琏羊毫的笔筒就直直朝他面门飞了过来,他再不敢躲,心知这时候若不让江墨炎出了气,只怕下面扔过来的就不是笔筒了,于是站得笔直硬生生挨了这一砸,那笔筒是黄花梨木所制,砸在额头上也让他很是晕了一阵,江墨炎咬牙站在桌子前面,见白夜不偏不倚中了这一下,想想他也吓得不轻,于是罢了手,两只拳头捏得紧紧的说道:“还不讲?等我请你吗?”</p>
白夜见他一身肃杀气息,心底暗暗惊怕,江墨炎从来都是内敛的,这样浑身煞气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忙开口道:“是,是。我和安琪坐车上街去,让司机把车停在凤阳街外面等我们,那条街上小玩意儿和小吃多,人也多,我俩就边走边玩儿。谁知走到快出街口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窜出来,抢了安琪的手袋。安琪要去追,我说别追了,一个袋子不值什么,她说不行,吃东西的时候把要紧的戒指放在手袋里了……”说到这里,见江墨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白夜打了个寒颤,继续说道:“我就去追了,安琪穿着高跟鞋跑不快,就在后面跟着……结果,结果我听到后面‘嘭’的一响,一回头就发现安琪倒在地上了。那车的车牌蒙了黑布,撞了人就跑了。”</p>
江墨炎怒道:“你是饭桶吗?不过是个女人!你在我面前说要保护她的时候,不是说你可以的吗?现在好了,为了他**一个戒指,差点把命都给丢了!你就不能拉住她,别去管那该死的戒指?什么戒指比命要紧?她不知道有人要害她,你还不知道吗?”</p>
白夜硬着头皮听他骂完,才拎出一个小小的白缎镶珍珠手袋来,捧到他面前:“我劝了,她执意要追,我只好替她去追了……就是这个。”</p>
江墨炎怒火冲天地一把夺了过去,打开那手袋就把东西倒在了桌上。</p>
手袋里的东西很简单,一面小镜子,一支口红,一个钱夹,还有一个小小的锦囊。江墨炎看了看,将那锦囊捡起来打开,只见一枚银环镶绿玉的戒指静静卧在那锦囊里。</p>
江墨炎的心猛地一揪。</p>
这个戒指他认识,上京前,他让宝兴银楼的老金头带了许多首饰来给安琪挑,老金头来的时候,他正好在场,就也看了看,最后看到这个戒指,价钱倒很便宜,只是难得的成色极好,水头又足,他看她手指雪白,戴上这个极好看,便自作主张地让老金头把这个也列在了单子里,自那以后,再没见她戴过。</p>
白夜站在旁边,看着江墨炎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原本白里透青的脸色这时竟泛起一点可疑的微红,就知道这个戒指恐怕和他有点渊源。但这时候借白夜一百个胆,他也不敢打听这戒指的故事。他只得等江墨炎略略缓过来一点,才轻轻说道:“今日这事,蹊跷得很。”</p>
江墨炎这时回过神来,盯着他看,白夜只觉得背上冷汗直淌,忙说道:“其实当时有两辆车。我回头时,看到另一辆车撞在那辆撞安琪的车的右边中部,若不是这车撞了这么一下,安琪现在恐怕不好说……”说到这里,江墨炎眯起眼看了看他,他又打了个寒颤,但还是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还有一辆车,撞了那个抢包的人,人当场就死了,撞人的车立时就开走了。”</p>
江墨炎想了想,问道:“车牌呢?”</p>
白夜答道:“也蒙了黑布。我已经让我的人去查了。”</p>
江墨炎脑子迅速转了转,很快断定了这不是一伙人。如果是一伙,那么后来帮白夜救安琪的人就不会蒙上车牌,而是应该大大方方让白夜知道是谁在帮他。否则一家子人都蒙上车牌来这么一出“捉放曹”,除非是主家脑袋有毛病,不然断不会做这莫名其妙的事。而救人的这一方,定然是不欲行凶者得逞,但又不想被行凶者背后的人知道自己是谁,所以索性不露真面目,敌明我暗。先不去管这救人的是谁,至少他的出发点与自己是一致的,他是在帮自己。</p>
那么要杀安琪的人呢?他们是谁?</p>
江墨炎的脸色沉了下来,白夜与他对视,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江墨炎沉声说道:“还是被我们料中了,只是防不胜防。”</p>
白夜脸色晦暗,闷声说道:“都是我的错,我有辱使命。”</p>
江墨炎看了他一眼:“你虽有错,也不能全都怪你。这别院若不是有人通传消息,就是有人在外监视。否则何至于你们俩一出门,那边就知道了。”</p>
白夜握了握拳:“我去把这个内鬼揪出来!”</p>
江墨炎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走到窗边,向外看去,暮色四合,天阴阴欲雨,他静默了一会,低低说道:“不,查清楚是谁就行。留着,有用。”</p>
白夜点点头,半晌鼓起勇气说道:“安琪的护卫,还是由我——”</p>
话未说完,江墨炎已经抬起右手示意他别再说:“我自有主张。”</p>
白夜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色沉静如水,波澜不兴,但那样稳定的口气,那样沉着的气势,由不得人有任何异议。白夜更惊异于江墨炎对安琪的态度,这是从没有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