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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捋了把头发，喘着粗气儿，望着消防车远去的背影，怒喝一声：“说话！”</p>
“听说他姥爷是个……少将。”</p>
中年导演呼出一口气，吹飞了他的刘海儿，“老子不知道吗？用你提醒我？！”</p>
食堂，南初低头扒饭，把碗里剩下的全都吃完。</p>
阿姨叹着气儿出来，把林陆骁的碗端走，边收拾边说，“总是这样，忙起来，饭也吃不上整口的。”</p>
南初停下动作，抬头看阿姨。</p>
食堂阿姨冲她笑笑，“你多吃点，不够我再给你盛，里头还有，等林队长回来，我再给他重新弄。”</p>
“他们经常这样？”</p>
阿姨见多了这样的场面，“人家报警又不会管你是不是饭点儿睡点儿的。”</p>
确实。</p>
大多数人混淆了概念，消防公安医生护士各行业都一样，其中辛酸苦辣只有自己体会过才清楚，南初刚来时听邵一九讲过一个事儿。</p>
大概也就前几个月，他们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来自北浔市某别墅区，一老太太的猫卡树上，儿子报警，公安让找消防，转手又打了消防电话，那天刚好邵一九当班，他找了两个队友过去帮人上树摘猫。</p>
那小猫儿不知在哪儿弄伤了脚，后腿有点骨折，费了点时间才摘下来。</p>
老太太的儿子一看这猫受伤了，非把这责任赖他们身上，认为是他们处理不当把这小猫儿给弄瘸的，口气十分恶劣，一队友气不过就跟人争了两句，结果那老太太的儿子居然说他们服务态度不好，要投诉他们。</p>
那儿子还真去找了中队长投诉他们，说那天出勤的消防员服务态度不好，结果刚好撞到林陆骁枪口，给人好好训了一顿，“你给钱了？还服务态度？他们是国家公职人员，尊重是互相给的，你要不把别人当人看，别人能把你当人看？他们辛苦的时候，你们都躲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呢，他们为国家牺牲的时候，你连上树摘个猫都不敢。”</p>
那阵邵一九被这事儿弄得有点寒心，自己满腔热血，赴汤蹈火地为这个社会付出，得到的回报竟然是这样，为了这事儿也闷闷不乐了好些天，直到林陆骁找到他。</p>
邵一九跟他道歉，“对不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