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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顶同桌话语刻薄，“当兵的不就这样么，除了体能好点儿有什么用？工资福利待遇都不好，要是家里没点儿实力，他在北浔能自己买房？要当个特种兵，死了还能追个烈士，消防？什么玩意儿？”</p>
别说许蕴，大刘都气个半死，差点儿撸袖子当场跟那秃顶干起来，被沈牧拉开。</p>
这事儿大刘当晚就上医院跟林陆骁吐槽了，“就那张明建，什么瘠薄玩意儿，进个中科院**就以为自己上天了，你是没见儿那嚣张气焰，要不是老沈拉着我，我当场就抡圆了胳膊跟他干上了，不教训教训他这丫的真把自己当盘蒜呢！三十不到呢，那秃顶儿秃的地中海都**自愧不如！”</p>
结果，林陆骁茫然地从游戏里抬头：“谁是张明建？”</p>
那表情无辜的，弄得大刘哭笑不得，“就那张题王啊，上课下课都在做题，咱踢球他做题，咱画格子玩儿五子棋他做题，咱看NBA，他做题，就连咱上个厕所这**还在做题，回回考试都第一那个，有一回没考第一吧，就趴位置上跟个娘们儿似的就趴位置上哭了一下午那个。”</p>
“那谁考第一了？”林陆骁低头继续游戏。</p>
大刘：“你啊！不是有一回踢球你摔了腿，林叔气得把你锁家里一学期，就那学期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老实实躲家里呆着，把人考超了，不是你真不记得？”</p>
“你要不说我真忘了。”林陆骁倒没所谓，他从来都这样儿，吊儿郎当地也没个正行，考试也都是，不考出前三，林清远都不会找他麻烦。</p>
“人把你当做头号敌人，你这儿居然连谁都不记得，可怜了张题王，他一生的宿敌，压根儿没把他往心里放。”</p>
他就这性子。</p>
许蕴偏偏就觉得这性子吊人。</p>
他也有严肃的时候，真急起来脾气也是臭的。</p>
无论跟谁，她都忍不住会跟林陆骁做对比，比他痞的没他帅，是真痞，跟低头流氓似的，比他帅的没他血性。</p>
许蕴今天来，是想告诉他。</p>
上次是冲动，希望他不要介意，咱俩还跟以前一样当朋友。</p>
可看他在阳台上那模样，她又突然后悔来这里。</p>
临挂电话前，南初停了下，喊住林陆骁：“哎——”</p>
“什么？”</p>
“护士姐姐漂亮么？”</p>
林陆骁算是明白了，闲适地往栏杆上一靠，懒洋洋地拖长音：“漂亮啊——”</p>
南初在那头不知骂了句什么，林陆骁笑得更欢畅。</p>
等他挂了手机回到病房时，椅子上空空如也，许蕴已经离开了。</p>
林陆骁把手机塞回裤兜里，又在床上坐了会儿，其实高中的好些同学他真记不住了，就大刘上回说那个秃顶博士，他完全没影响，每回考完试他连排名都不看的。记得许蕴也是因为大刘，大刘跟那姑娘熟，还经常带着一起玩儿，他们踢球的时候，许蕴也会跟着踢，这姑娘骨子里也有股拼劲儿，跟男孩儿似的，一帮子开开玩笑都也没把她当女孩儿。</p>
可忘了，人到底也是女孩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