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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澜：“……”</p>
“更何况这一来就煮茶做饭的，”陶玉儿站起来，“将来若你与他结伴同游江湖，遇到那没有人烟的荒山野岭，也不至于衣裳脏乱，食不果腹。”</p>
萧澜：“……”</p>
“明玉啊。”陶玉儿笑着跨进厨房，“给我看看，都在忙些什么？”</p>
陆追吮吮手指让开位置，让她站在灶台边一起掀锅盖。阿六也挤上前，笑得很是灿烂。</p>
萧澜坐在院中，看着厨房里忙成一团的三个人，觉得有些……难以言语。</p>
能与母亲重逢，他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冥月墓、红莲盏、姑姑、翡灵，以及洄霜城内的李银与各江湖门派，这诸多人与事像是一根根梗在心间的刺，在未真正拔除之前，只怕即便是母子，也无法彻底敞开心扉。</p>
陆追虽是江南人，不过这两年长住山海居，耳濡目染多了，各地菜式都能做出一两样，不多时便摆了满满一桌。</p>
“就是没有酒。”陶玉儿道，“否则还能好好喝一杯。”</p>
“将来补也不迟。”陆追替她拉开椅子，“夫人请坐。”</p>
陶玉儿叹气：“可惜我没有女儿。”</p>
陆追冷静道：“有个儿子也挺好。”</p>
萧澜：“……”</p>
“我是说若有女儿，便能先替她占着。”陶玉儿笑道，“免得这好夫婿白白落入别人家。”</p>
陆追道：“哦。”</p>
“都坐。”陶玉儿道，“难得团聚吃顿饭，看天色也暗了，今晚便别再出山了，歇在这小院内吧。”</p>
陆追道：“好。”</p>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陶玉儿替他夹了一筷子菜，“爽快。”</p>
阿六也抬了把椅子过来，硬卡在陆追身边，将萧澜与李老瘸挤到了另一边，恁远。</p>
……</p>
天边月升星稀，院中两串红灯笼染出晕黄，虽说冬夜天寒，不过有火盆在脚下，倒也不觉得冷。一顿饭吃完，阿六在厨房洗碗，陆追去他的住处看了一眼，就见只有一张单人硬板小床，两个人是必然挤不下的，于是敲开隔壁房门问：“你的床大吗？”</p>
萧澜：“……”</p>
萧澜侧身。</p>
陆追道：“多谢。”</p>
说大，却也大不了多少，两个成年男子躺上去，便是肩膀贴着肩膀，胳膊贴着胳膊，连被子也只有一床。</p>
陆追也不嫌弃，洗漱后躺平，问他：“可要聊天？”</p>
“聊什么？”萧澜心不在焉。</p>
陆追道：“鬼姑姑在派你出墓时，除了红莲盏与我的命，还说过些什么话？”</p>
萧澜道：“我为何要告诉你。”</p>
陆追半撑起身子，盯着他看了半天。</p>
萧澜道：“你又要做什么？”</p>
陆追道：“当真不说？”</p>
萧澜闭上眼睛。</p>
陆追踩着软鞋下床，一路出了门。一股子冷风灌进来，还没等萧澜弄清楚状况，他便已经敲开了对面的房门。</p>
“怎么了？”陶玉儿问。</p>
“夫人。”陆追打了个喷嚏，反手一指，“萧兄打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