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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畅快。”陆追道,“外面可有什么消息?”</p>
“刚才碰到了朝暮崖的人。”阿六道,“据说冥月墓的人快到了。”</p>
陆追叹气:“算算日子,从那黑蜘蛛一去一回,时间也差不多。”</p>
“可不止黑蜘蛛。”阿六道,“鬼姑姑也亲自来了。”</p>
“为了红莲盏与翡灵,她自然要来。”陆追道,“几日后能到?”</p>
阿六道:“若无意外,约莫□□天。”</p>
“□□天啊……”陆追想了片刻,道,“你替我去办一件事,三日之内务必做干净。”</p>
阿六爽快点头:“爹尽管说。”</p>
陆追在他耳边低声吩咐。</p>
阿六道:“听着有些像土匪。”</p>
陆追拍了一把他的胸膛:“勉强再操一回老本行,事成之后,我带你去青楼听琴。”</p>
阿六果然眼睛放光。</p>
和爹一起喝花酒,这种事想一想便令人激动非常。</p>
为此再干一回打家劫舍的勾当,也成。</p>
与此同时,位于洄霜城数百里外的洛溪镇。</p>
道边茶棚里,伙计上完茶水,便低着头赶紧退开,不敢再多看桌上的客人一眼。这茶棚位于官道旁,南来北往的客人多了去,按理说伙计也是见过世面的,土匪山贼江湖恶人都遇到过,可还没有一桌人能让他连头都不敢抬——简直称得上是毛骨悚然。</p>
其实也不单单是他,连茶棚里其余歇脚的客商在见到这一群人后,也纷纷结账离开,十几辆马车在山道上争先恐后卷起尘土,生怕跑慢了会丢命。</p>
只是这一桌令所有旁观者都心生寒意的客人,却也不是什么喊打喊杀,令人避犹不及的鲁莽猛汉,而仅仅是一名白发老妪,带着几个丫鬟,两名侏儒。说话也是声音极低的,若不是因为嘴皮子在动,几乎无人会觉察这些人正在交谈。</p>
按理来说,这样的一群老弱残疾只会令人同情,可不知为何,无论是穿着打扮,长相神情,或是说话的语调,竟都透着一股子说不明的阴森与恐怖——比起人来,更像是鬼。</p>
刚从墓穴中爬出来的,僵直的,生硬的,黑色的。</p>
伙计躲在柜台后,一边提心吊胆不住偷眼打量,一边胡乱擦着茶壶,只求对方能快些走。</p>
“姑姑。”黑蜘蛛倒了一盏茶,“乡野粗鄙之地,只有这些了。”</p>
“可有澜儿的消息?”鬼姑姑问。</p>
黑蜘蛛点头:“据说少主人一直在洄霜城外的枯树林中,与裘鹏待在一起。”</p>
“裘鹏?”鬼姑姑又问,“那他可知澜儿的身份?”</p>
黑蜘蛛摇头:“不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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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傻小子啊。”鬼姑姑像是在笑,却又像是在叹息。过了好一阵子,方才又开口:“陆明玉也在城里?”</p>
黑蜘蛛道:“按理来说应该在,不过我们的人还没找到线索。”</p>
“跟着澜儿,不就能找到陆明玉了?”鬼姑姑放下茶盏。</p>
黑蜘蛛犹豫片刻,低声道:“少主人不喜欢被盯梢,每回进了洄霜城,总会想办法甩掉身后的影子。”</p>
“连冥月墓的人也要甩?”鬼姑姑道,“那就更应该是与陆明玉在一起了。”</p>
黑蜘蛛道:“或许还有陶玉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