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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名眼底杀机陡现:“那人究竟是谁?”</p>
“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个老头,身边带了许多人,大多是女子。”阿六道,“对了,他住在南城墙下的福寿街大院里,不过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换地方,说了让我得手之后,回去报信。”</p>
“那你为何没有被他迷惑?”陆无名问。</p>
阿六搔搔头:“我也不知道啊。”</p>
“阿六天赋异禀,陶夫人的阵法对他也没用。”陆追在旁解释,“就连这青苍山小院外的幻象,旁人都是知道阵门才能破解,他却能胡乱就摸进来。”</p>
阿六应了一声,用孙儿渴望得到爷爷夸奖的目光看着陆无名,灼灼,且灼灼。</p>
天边流云变幻,陆无名心里天人交战。</p>
他道:“那我便回山下了。”</p>
阿六眼底的光顿时暗了下去。</p>
陆追也不满道:“爹。”</p>
陆无名坚定地走出了小院。</p>
阿六轰然趴在桌上,粗糙的壮汉心受到了一丢丢伤害。</p>
陆追安慰:“下回我们去讨些银子做改口费。”</p>
阿六道:“哦。”</p>
陆追倒了一盏热茶给他:“爹应该是下山去了那福寿街的大院,你虽说回来了,可林威的毒还要解。”</p>
阿六进屋去看了一圈,见林威依旧双目紧闭,心里也是叹气。平日里与这人吵架吵习惯了,虽然也想过要揍一顿,但也只是揍一顿而已。</p>
现在被人害成这样,若不替他报仇,还有什么脸做兄弟。</p>
陆追道:“说说看那老者的长相。”</p>
阿六清清嗓子,还没来得及回忆描述,陆追却又打断他:“等等,你就没有别的事情要问?”</p>
“啊?”阿六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p>
陆追只好提醒:“你没觉得,这小院中少了人?”</p>
“怎么没少,少了三个呢。”阿六咕嘟咕嘟喝茶,“陶夫人,岳姑娘,还有姓萧的。”若再加上爷爷,那就是四个。</p>
陆追看着他想叹气,怎么会有如此粗糙又如此命好的人。别人家的姑娘哭哭啼啼,吃不下也睡不着,一早就拉着陶玉儿又下了山,到他这里,就只换得一句“怎么没少,少了三个”。</p>
就你会数数。</p>
阿六道:“爹,你是想说那姓萧的吧?”</p>
陆追无力摆摆手:“算了,继续说那老头的长相。”</p>
说什么老头的长相,你看你这一脸愁苦。阿六挪着凳子离他近了些,严肃凑近端详。</p>
陆追用一根手指顶开他。</p>
阿六道:“可我也没盯住那姓萧的多久,就被人偷袭了,只听林威说过他与一个白衣人在山洞中,过了整整一夜。”</p>
陆追答应一声,抱着茶壶冷静嘬,嘬了没两口,却觉得一股甜腥涌上心口,于是撑着桌子又吐出一口血。</p>
阿六魂飞魄散,赶忙扶住他:“爹你没事吧?”</p>
萧澜刚一进门便看到这一幕,心也悬到嗓子眼,上前一把将人接在自己怀中:“怎么了?”</p>
陆追看了他一阵,缓过劲来后虚弱道:“阿六说你与旁人在山洞中过了一夜。”</p>
阿六站在一旁很忐忑,原来这个也不能说吗。</p>
“就为这个?”萧澜又心疼又无奈,“我——”</p>
“逗你的。”陆追笑,“替林威疗伤,太累还没缓过来罢了,先带我回房吧。”</p>
萧澜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回了卧房。</p>
阿六想跟进去,却被无情关在了门外。</p>
于是只好去隔壁陪林威,撑着腮帮子坐在床边,唉声叹气。</p>
萧澜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看着他漱口。</p>
陆追问:“你怎么回来了?”</p>
“担心你。”萧澜握住他的手,“我知道我不该回来,可见陆前辈在街上神色匆匆打马而过,哪怕有天大的事,我也要回山看看你。”</p>
“现在看到了,安心了?”陆追道,“我一直就哪里都没去,能有什么事。”</p>
萧澜用拇指想蹭掉他胸前一滴溅血,却反而晕得更开,看着有些刺眼。</p>
陆追往后躲了躲:“而且也没什么该不该,我在山上,你若是想我,自然要回来。”</p>
萧澜扬扬嘴角:“嗯。”</p>
“那现在说正事。”陆追拍拍床,“我爹也提起过,所以那个白衣人究竟是谁?”</p>
萧澜道:“他说他曾与我有过……一段过去。”</p>
陆追:“……”</p>
萧澜试探:“生气了?”</p>
陆追道:“嗯。”</p>
陆追道:“我酝酿一下,看能不能再吐出一口血。”</p>
也好应应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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