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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处山洞中，蝠正在疯了一般抖动着散落一地的衣服。初夏山中依旧寒凉，他却赤|裸着身体，像是丝毫也感觉不到寒冷。直到将那地上的衣服检查了七八遍，确定白玉**的确不在其中时，就精疲力竭坐在地上，双目颓然看着眼前狼藉。</p>
时间一点一点流走，外头天边突然炸开一道惊雷，银白圆月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换成了呼啸山风与噼里啪啦的夏季雷雨。</p>
蝠如梦初醒，胡乱爬起来，连衣服也没有穿，竟就那么跑了出去。</p>
阿六也拉着陆无名，暂时寻了个避雨处。</p>
雨点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屋檐上，陆追从梦中惊坐而起，披衣下床在窗边看了看。</p>
“陆二当家。”同院住着的管事看他房中亮了灯，便在窗边叮嘱，“快些回去歇着吧，这雷雨过阵子就会停了。”</p>
“其余人呢？”陆追问。他晚上本只想靠着小憩一阵，却没想一觉就睡到了这阵。</p>
“其余人？”管事道，“岳姑娘在沈夫人房中，说是下雨就不回来了。陆大侠去了城外黑茅谷抓食金兽，阿六像是也跟去了。”</p>
“是吗？”陆追问，“还没回来？”</p>
“没消息。”管事问，“可要差日月山庄的人帮忙去寻？谷主留下了三十余护院，说任由二当家差遣。”</p>
去哪了呢。陆追微微皱眉，又抬头看了眼天色。</p>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将天也照亮了半边。</p>
这场雨下的极大，也极广，几乎笼罩了整片江南。</p>
萧澜靠在红莲大殿的柱子上，闭眼听风雨声。</p>
陆追很喜欢这样做。他先前不懂，便只搬一把椅子坐在对面，看他安静的侧脸，觉得像是一幅稀世名画，或者一座珍贵的玉雕——可又要更加鲜活灵动，吻上去是温暖的，眉眼弯弯，笑起来极好看。</p>
现在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再下起雨来，就闭起眼睛学他，听耳畔风雨潇潇，即便不出冥月墓，也能想出外头是何情形——天地间万物都被洗涤干净，草叶是青翠的，树木是苍郁的，整座山中都充溢这清新的泥土气息，和冥月墓中截然不同。</p>
萧澜似乎明白了，为何他的小明玉会那般喜欢听风听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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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人。”婢女在外头敲门，“姑姑出关了，请你过去。”</p>
“知道了。”萧澜思绪被打断，又抬头看了眼外头那一方小小的，墨黑的天穹，方才拿起乌金铁鞭，转身出了红莲大殿。</p>
途中遇到药师，对方佝偻着腰，毕恭毕敬道：“少主人。”</p>
萧澜问：“药师这是要去何处？”</p>
“姑姑身体不适，我刚去瞧过。”药师道，“少主人也莫再气姑姑了，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嘴上先应承着。”</p>
萧澜笑笑，侧身让开一条路。</p>
鬼姑姑依旧在幽冥池边，独自一人靠在躺椅上，屏退了所有侍女与弟子，正看着那血浆般浓稠的温泉池水。</p>
“姑姑。”萧澜进来，“方才在来路上碰到了药师，听说姑姑身体不适？”</p>
“陈年旧疾，也不是最近的事了。”鬼姑姑摆摆手，“不妨事的。”</p>
萧澜扶着她坐起来。</p>
“年纪大了，身子自然不如以往。”鬼姑姑叹气，“你若再争气一些，这冥月墓我此时便能交给你，也好早日安心。”</p>
“姑姑想多了。”萧澜道，“只是小病而已，养好就会没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