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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杀手】迷雾中的真相</p>
他想起了先前在翻阅旧书时, 从中看过的一则故事。在陆军北上途中, 有一年中秋陆府设宴，请来了不少附近颇有势力的富贾与乡绅，酒酣耳热吹嘘起来, 有四五人都说曾在除夕佳节与白玉夫人共度良宵, 言之凿凿面红耳赤, 后头险些为此打了起来。</p>
当时没在意, 草草扫了一眼就翻了过去，现在他却觉得，那故事或许是真的——即便生得再美艳绝伦，那白玉夫人也不过是名弱女子，最开始时又在陆府养尊处优，哪里禁得住被隔三差五赐给凶蛮的军队首领, 还能时时刻刻美艳如花。若想将此事解释合理，那极有可能陆府中的白玉夫人不止一个, 或者说, 那只是一个符号，一个代指，代指数十乃至数百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们被豢养在陆府，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只有被送往外头时, 才会被冠以“白玉夫人”的称号。</p>
“明玉。”陆无名问, “在想什么？”</p>
“白玉夫人。”陆追回神。</p>
“白玉夫人？她怎么了？”姚小桃担忧, “公子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不然休息会儿吧？”</p>
舒一勇也觉得，陆追此时此刻似乎有些恍惚，像是刚从一场大梦中醒来。</p>
“方才突然有了个想法，”陆追道，“在民间，关于陆府与冥月墓的话本并不算少，里头妖魔鬼怪讲了不少故事，颇受百姓欢迎，可与之相反，明明应当是最暧昧的白玉夫人，关于她的记载却寥寥可数，我先前也是花了大力气，才找到区区十几本残破旧书，勉强拼凑出了她的生平。”</p>
“所以？”舒一勇问。</p>
“陆府起兵失败后仓皇而逃，后更销声匿迹于冥月墓中，此举定然不会是后人所为，而当时有理由花大力气做这件事的，只能是陆府的主人。”陆追道，“若想隐瞒一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销毁与之有关的所有记载，毕竟故事越多，破绽也就越多。对于陆府的主人而言，当时的百姓并不需要知道关于白玉夫人的详情，只需派人传出风声，说她美艳绝伦倾国倾城，便已足够。”</p>
“可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姚小桃没听明白。</p>
“陆府里头，或许不单单只有一名白玉夫人，而是数以百计。”陆追犹豫了一下，“而且我甚至怀疑，她们都是顶着舞姬名号的杀手，或者巫女。”用来笼络那些行军途中遇到的，有可能成为帮手的割据势力，蛊惑对方，或者干脆杀了对方。</p>
空气变得安静起来。</p>
姚小桃楞了一下，扭头看了眼舒一勇，却见他也同自己一样，像是因为这句话受惊不轻。</p>
“那些关于白玉夫人的故事，”陆追思索片刻，继续道，“无论换成一个多么倾国倾城的舞姬，让一介弱女子在乱世中那般沉浮，其实都是不合理的，可若换成一个杀手组织，便都能说得通了。况且当年兵荒马乱，众人只听过陆府有绝色美人，却大多只见过画像，任何一个美貌女子稍加易容，都可以成功变成传闻中的白玉夫人。”</p>
而这也就解释了为何白玉夫人每每在为宾客起舞时，都以轻纱蒙面，浓妆几乎遮住了整张脸。</p>
“那……”舒一勇有些茫然，“可当年先祖并未提过此事。”而且若真相是如此，他身边的那位白玉夫人又该是谁？</p>
“我猜在最初的时候，陆府中的确是有如此一位绝色美人的，否则冥月墓中的那处墓室便解释不通，”陆追道，“可到了后来，她名声渐远，引来众人争相追捧求见，才慢慢会有其余的白玉夫人。不过这猜测究竟是真是假，还要在山中与墓下寻求证据。”</p>
“冥月墓的墓室……对了，公子方才说，白玉夫人的遗体依旧保存完好？”姚小桃又问。</p>
“之前的确保存完好，她手上戴有雪钻，玉棺又被安放在寒冷之处，遗体可千年不腐。”陆追道，“不过在前几日，冥月墓中出了点乱子，现在白玉夫人已化为灰尘，玉殒香消。”</p>
“乱子？”舒勇皱眉。</p>
陆追点头，将蝠与食金兽的故事，大致说了一遍给他听。</p>
“……”哎呀。姚小桃捂住耳朵，为何会有如此龌蹉的怪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