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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继勋无法，只得领旨。</p>
抵御宋军南侵之事安排妥当后，李煜又问：“还有什么事吗？”</p>
陈乔犹豫了一下，躬身奏道：“国史潘佑昨夜在大理狱自缢身亡。”</p>
陈乔已经刻意将自己的声音控制得很平静，但在李煜耳中仍然像晴天霹雳一般。“什么？”李煜几乎站立不住，陈德连忙上前扶他站稳，李煜叹道：“潘卿何苦，如此天下将如何看待孤啊！”</p>
陈德虽未见过潘佑此人，却知道他是李煜曾经极其信重的一个大臣，相貌奇丑，学问极大，在士人中名声也极大，但是性格孤僻脾气暴躁，因为连续七次上表说“国家阴阴，如日将暮”，后主“取则奸回，败乱国家，不及桀纣”而下狱，谁知竟这般自缢而死。</p>
陈乔似乎料定后主会如此这般，沉声道：“陛下，既然潘佑已死，那他的案子？”李煜摆摆手，低声道：“就此作罢，让刘承勋私下给他家眷一些钱帛，好生安葬。除了陈德，你们都退下吧。”</p>
陈乔等这才躬身奉旨退去。李煜却仍呆呆立在殿中，过了好一会儿，转过头才发现陈德还在一旁侍卫，开口道：“陈卿，你看孤象那桀纣之君么？”</p>
陈德见他脸上依稀竟有泪痕，不敢怠慢，忙道：“陛下以仁**国，宽仁爱民，乃是圣明天子。”</p>
李煜苦笑道：“那为何宋人苦苦相逼，我却无能为力，为何我一向亲信敬重之人要弃我而去？”</p>
陈德小心翼翼秉道：“江南殷富，就如同富人之子，难与穷途末路之人拼命，此非陛下之过也；潘国史虽然学富五车，却昧于常情，虽为可怜之人，确有可鄙之处，此事陛下并无大错。”</p>
李煜听他开解，苦笑道：“你的话听着有理，偏偏不见诸书籍，还做得一首好词，若非书法实在是不堪入目，吾几乎要当你是个饱学的儒士了。”</p>
陈德道：“末将不敢。”</p>
见陈德低头不言，李煜又道：“陈卿，许多人说江北新来之人不可重用，你可知孤为何力排众议，不但让你担任朝官，还独领一军吗？”</p>
陈德只得低头道：“臣不知。”</p>
李煜笑道：“无所不知的陈将军也有不知的时候。孤之所以敢新重你这新来之臣，是因为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潘国史。你的待人行事虽然与他大不相同，但眼神却和他一样傲慢，不似他人那般小心翼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