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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大将”随后便开始讲述后续情况,那许多的不尽人意超乎洪衍武的预料,他很快就理解了“大将”的苦闷。</p>
“……对,我们是在一起了。可有的事,还远算不上好。”</p>
“先说招工这事,当时就差提前打听一下,怎么想也没料到招工的单位,竟然会是建筑公司,那里几乎就没什么适合姑娘干的工作。”</p>
“要说开始,本来还行,韩莹被安排去工会帮忙。可倒霉的,是建筑公司还有个部门的副经理,那是个色胆包天的流氓。韩莹刚去报到就被他给盯上了。后来因为他不断纠缠,韩莹把这事告诉了我,我就出面狠狠教训了他一顿。”</p>
“那老小子被揍怕了,倒是不敢再骚扰她了。但没几天,韩莹也就被调到‘羊角湾’去搅水泥去了。不但工作又脏又累,户口还划在了‘羊角湾’。”</p>
“之后,我又去找那老小子,可他死不认账,非说是上级安排,恨得我又想揍他一顿。可这次那狗东西有了防备,他故意保卫科门口跟我说的话,我刚一揪他脖领子,他就杀猪样的大叫,结果一堆人冲出门抢下他,把他护走了。跟着还找来了警察,把我好一通训……这不等于我白拼命了,最后和没办招工一样吗?你说这叫什么事!”</p>
女人一漂亮就招事,无奈,但也是男人该担着的。</p>
洪衍武想了想,就问“大将”,“你不是也懂得跑关系吗?就没找其他门路试一试?”</p>
没想到提起这个,“大将”更恼火。</p>
“我怎么没找?可有句话,叫‘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p>
“为了送礼的事,我专门向好多人打听过,尽管所有人都说建筑公司那些当头头的就认礼物!见钱眼就开!可到底找谁去送礼,他们又都含含糊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p>
“因为建筑公司实在大了,连周围农村全包括在内。那里面的干部多得撞鼻子碰腿,让人根本弄不明白到底有多少个头头。更搞不清,这些头头里又有谁不怕那个副经理,有权力把韩莹给调进市区的。”</p>
“于是我只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东碰西撞地乱闯地打听。可那些人事科、劳资科什么的各种部门竟互相推诿,都说不管这事,让我腰里装着鼓鼓的钞票和海参偏送不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