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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林浔提出“我和我的队友们时间观念其实没有那么强”,他甚至觉得东君能把任务精确到每小时。</p>
好。</p>
老板就是老板。</p>
和他一起做计划的同时,东君的办公室也会有别人进来——大多数是签个文件这种操作。中午的时候,他们又腻了一会儿,下午继续在工作中度过,林浔不得不承认自己度过了工作效率非常高的一个下午。</p>
临近下班的时候,任务进度表上打满了对钩,林浔活动了一下关节。</p>
东君给他倒了杯咖啡:“还好么?”</p>
“还好。”林浔有点餍足,懒洋洋地在纸上画了几道没有规则的直线:“我感觉回到了学生时代。”</p>
东君:“你像是期末考前最后一天开始复习的那种人。”</p>
林浔就笑。</p>
这是实话。</p>
他的学生时代,每天混迹在数理学院蹭课,考前翻一翻崭新的课本,也能拿个九十来分。</p>
东君:“我送你回家?”</p>
“嗯……”林浔道。</p>
东君:“或者你来和我住。”</p>
“今晚不行,”林浔道:“我东西都还在家呢。”</p>
东君俯身亲了亲他额头:“考虑一下。”</p>
林浔没拒绝也没答应。</p>
车上,他在群里发消息。</p>
林算法:我要回家了。</p>
王安全:你别回了。</p>
赵架构:你别回了。</p>
林算法:?</p>
但是群里一片寂静,再没有人回复了。</p>
林浔:“?”</p>
他感到了些许迷惑——王安全也就算了,赵架构是怎么了。一夜之间,观点发生剧变?</p>
他觉得肯定是有蹊跷,这更坚定了他回去的心。虽然,他还挺想留在东君身边的。</p>
牵了牵东君的手,道过晚安,目送东君的车开走后,他抱着指针回了三楼。</p>
敲门,没有人开。</p>
林浔蹙眉——难道有魔物入侵了。</p>
他没再犹豫,指纹验证通过,房门打开。</p>
客厅空无一人,桌上有外卖盒子,沙发上胡乱摊着几本专业书籍,一切都是有人刚刚生活过的样子——然而整个房间却没有一丝声音,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p>
林浔的心当时就提起来了。</p>
他把猫放下,快步走到离门口最近的赵架构的房间,门没锁,他以近乎于破门而入的力道打开,第一眼就看向了赵架构平时打游戏用的电脑桌。</p>
台式电脑的屏幕是暗的,椅子上也没有人。</p>
林浔心脏剧烈跳动。</p>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了一个东西。</p>
林浔:“……”</p>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不文明用词。</p>
靠近门边的这一侧墙壁,贴墙摆放着一个椭圆形的,线条优美的银色东西,体积很大,能放进去一个人。</p>
这东西林浔当然认得。</p>
果壳。</p>
银河开发的浸入式全息体验舱室。</p>
他心情大起大落,这一刹那简直要背过气去,深呼吸一口气,抬脚踹了银白色全息舱一下。</p>
一分钟后,舱盖平滑打开,赵架构一头金发的脑袋探出来,然后他从里面坐起,看向林浔。</p>
“你回了。”赵架构的态度平淡:“我打游戏呢,冰箱里有吃得,自取。我继续了。”</p>
林浔看着他:“我以为你们死了。”</p>
赵架构:“滚。”</p>
林浔又看了看果壳:“你网贷了?”</p>
“你老公送的,”赵架构道:“说儿童节礼物,送了四台。”</p>
行。</p>
一台果壳,立刻改口,变成“你老公”。</p>
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赵架构的操守。</p>
林浔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他们也在玩?”</p>
“在,”赵架构道:“我现在要躺下了,你也去玩,我会加你好友的。”</p>
林浔:“……好。”</p>
赵架构说到做到,话音落下,整个人就落回果壳中,舱盖合上,他和世界失去了联系。</p>
林浔心想这时候要是地震,房子里的三个人一个都跑不了。</p>
但是转念一想,要是地震,在建筑物里各处窜逃也未必比待在果壳里安全。</p>
没了赵架构,整个房间又陷入坟场一样的死寂,四周只有机械运转的细微嗡嗡声。林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p>
一台同样的果壳躺在他的床边,说明书躺在他的桌上。他打开读,发现这不仅是一台果壳,还是顶配——果壳的定价是分梯度的,普通配置售价二十万,再向上,几乎可以称为上不封顶,官网上的最顶配是七十万,而假如私人订制,那就什么价格都有可能了。</p>
根据赵架构的说法,在他不在的这一天,银河给他们配送了四台顶配果壳——这可能就是一整天下来赵架构都一言不发的原因,他可能被彻底地收买了,又或者他其实佯装被收买,被游戏勾住了所有心神,所以才没有时间去林浔那里发表言论。</p>
不管了。</p>
林浔给东君编辑信息,主要是表达感谢。</p>
感谢之外,他也没法有别的表示——东君这么一送就是接近四百万,他回不了这么重的礼,除非一个月后洛神成了。</p>
信息发出去,暂时还没回复——他知道是因为东君在开车。</p>
放下手机,他观察了一下果壳的优美外形,然后根据说明书的指示躺进了舱室中。银白色盖子平滑合上,合上的那一刹那,外界的一切细微声响潮水般退去,他陷入真空一般的寂静中,眼前一片茫茫的银白色。</p>
机械装置开始运作身体被固定住,身周似乎有细微的电流流过,遍布全身,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蔓延,他知道这是传说中那上万个神经探头的作用。</p>
大约五分钟后,不知是哪里发出一道柔和的机械女声:“配置完成,请您配合完成激活。”</p>
一个立体界面在他眼前展开,其实和系统空间有些许相似,林浔配合系统进行各个选项的配置,以及账号注册等等一系列必要设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