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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膀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抵着背后那人的胸膛。</p>
很结实的触感, 也熟悉, 清冷冷的气息将他包围，像雪那样的气息。</p>
他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然后逐渐平静，那一点捉摸不透的纷杂思绪像冬夜的最后几片雪花, 被树梢头接住, 整个季节尘埃落定。</p>
东君的胳膊环住了他整个人，右手扣着他的左臂。他放松身体倚着他，然后抓起他的右手来。一双弹钢琴的手毫无瑕疵，他找到食指和无名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确认没有任何伤痕, 然后又低头嗅了嗅, 并未嗅到一丝一毫香烟的气息。</p>
东君：“你在做什么？”</p>
“拜一拜东神的手指，以后就能写出更好的代码。”他信口胡说着, 然后问他：“你怎么来了？”</p>
“嗯？”东君低声笑：“我不能来么？”</p>
林浔：“你说终选才来看我。”</p>
“没有说预选不来看你。”</p>
“这个时间你应该在银河开会。”</p>
“鸽掉了。”东君啄了一下他耳垂：“我想, 对你来说, 这次比赛应该很重要。”</p>
林浔：“嗯哼。”</p>
东君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又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对我来说, 你比较重要, 所以……”</p>
所以就来了？</p>
林浔信又不信，他现在觉得这人的甜言蜜语就像骗人的鬼。</p>
他转过身。东君揉了揉他的头发。</p>
“我觉得讲得不是很好，”他道, “我讲得没什么感情。”</p>
东君：“这种展示不需要感情。”</p>
“应用方面有一点飘, 不太靠谱。”</p>
东君：“说明发挥的余地比较大。”</p>
“我把洛的影像提前放出回来了, 不知道做得对不对。”</p>
东君：“对。”</p>
林浔就笑：“你怎么这样。”</p>
东君竟然一改工作时的严苛，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夸奖机器。</p>
“嗯？”东君看着他，道：“我很客观。”</p>
林浔：“那你觉得我哪里还需要改？”</p>
他说这话的时候瞧着东君，很轻松的语气，没有任何压力。说来也奇怪，他记得自己从来不这样问人，他习惯什么事都要做得比别人好，因此并不愿意主动和别人谈论自己的缺点。缺点，不好的东西，他自己知道就好了，何必展示给别人。</p>
但他还觉得，如果是东君的话，就可以。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和东君的相处自然得就像认识了好多年，有一点……什么话都可以说的那种氛围。</p>
东君：“你总是看观众。”</p>
林浔：“？”</p>
他真诚发问：“我不该看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