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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停下手，看着欧阳、楚二人，纷纷摇头，或者说：“不认识。”</p>
“不会是程日和的跟班吧？”</p>
“他的跟班我见过，不是。”</p>
“要不先回教室吧？”</p>
“也好，”众人正想撇下在地上哼哼的程日和开溜，却看见陌生人笑了起来。</p>
欧阳云问：“你们在打汉奸？”</p>
众人一起看着领头的，领头的腰杆一挺，上前一步，双手一伸护住同伴，挑衅的说：“是又怎样？！”</p>
欧阳云乐了，这小子还挺能担当的，问：“你叫什么名字？”</p>
“别告诉他！也许是大汉奸，”一个个子高高的学生说，目光警惕的注视着他们。</p>
楚天歌咧开了大嘴，这几个孩子的脾气蛮对他胃口，他大笑着说：“放心好啦，我们不是汉奸。”顿了顿又说：“你们既然敢打小汉奸，为什么却怕被大汉奸知道名字呢？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哼，打个小汉奸算什么本事，要让大汉奸一听见你们的名字就害怕——男儿当杀人，千里不留行……”</p>
欧阳云见他连“男儿当杀人”都搬出来了，怕误导这些孩子，急忙将他的话头打住，说：“别误人子弟，在日本人的地界上杀人，敢做是必须的，却不能敢当，个个都敢当，那不是杀一个汉奸就要牺牲一个同志。”看了看地上呻吟着的小胖子，吓得对方一哆嗦，他笑着说：“你们为什么说他是汉奸？”</p>
领头的说：“他老子是伪华北联合准备银行经理程锡庚，他每天都皇军皇军的挂在嘴上，你们说是不是汉奸？！”</p>
楚天歌乐了，叫道：“汉奸！典型的汉奸，该打！”</p>
欧阳云瞪他一眼，问那领头的：“你叫什么名字？”</p>
高个学生扯了扯领头的衣袖，领头的看他一眼，想了想说：“黄家华。”</p>
“你呢？敢不敢告诉我？”欧阳云看向那个像是这个小团体里军师的高个学生。</p>
高个学生犹豫的看着他，黄家华说：“告诉他们又怎的，今天打了程日和，汉奸们迟早会知道我们的名字，再说了，这位大哥说的对，我们就是要让汉奸们听见我们的名字就害怕！”说完还狠狠的瞪了程日和一眼。</p>
高个学生不再犹豫，小胸脯一挺，说：“我叫冯远修。”</p>
（注：历史上确有冯远修其人，原天津中日中学学生，一九三七年加入抗日杀奸团，一九四零年考入北京辅仁大学，冯的家世颇为显赫，其舅舅是华北伪治安总署督办齐燮元。他借着舅舅的名号，经常有机会出入军营，借机以学枪打猎为名，练出了一手好枪法，成为抗团中优秀的神枪手，多次参加刺杀汉奸的任务。其中最著名的一次当属于1940年7月针对北平《新民报》社长、总编辑吴菊痴的刺杀行动。正因为这次行动的成功，日军展开了血腥的“八月大逮捕”，而冯亦在日军此次大规模逮捕行动中不幸遇难。为了剧情需要，本书将他的年龄改大了两岁）</p>
程日和忽然嘶喊起来：“冯远修，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不错，我老子是汉奸，但你敢说你舅舅不是汉奸吗？你舅舅是大汉奸，你也是小汉奸。”</p>
冯远修脸上的肌肉好像忽然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抽搐了一下，这种痛苦不为外人道，却是那么的刻骨铭心，他咬了咬牙，讪笑道：“但是我没有整天皇军长、皇军短的挂在嘴边，我也没有以自己的舅舅为荣。”</p>
程日和更大声的嘶喊起来：“日本就是比我们国家强嘛，你们不觉得所谓的民国**，其实就一帮蛀虫吗？我们的国家已经被他们蛀蚀得奄奄一息了，日本人作为强国，又是友邻，看不下去了，这才伸出援助之手——”</p>
这话就太**了，连欧阳云都听不下去了，他上去就是一脚：“滚你**！都是你老子教你的吧？！我日，是不是欺我不杀小孩啊？！”</p>
楚天歌早听得义愤填膺，抽出藏在身上的一把肋差，刀尖架到了小胖子的脖子上，持刀的右手颤抖着，好像随时可能失手割下去。</p>
程日和哪见过这种阵仗，骇得张大嘴巴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上的两片肥肉一阵颤动，随着“扑哧”声响，竟然屁滚尿流起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