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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的随金蝉子目光看过去,思及白马无缰绳,走将去,一把扯断,将马脚系住。</p>
那老者笑道:“这马是那里偷来的?”</p>
孙悟空怒道:“你那老头子,说话不知高低!我们是拜佛的圣僧,又会偷马?”</p>
老儿笑道:“不是偷的,如何没有鞍辔缰绳,却来扯断我晒衣的索子?”</p>
金蝉子陪礼道:“这个顽皮,只是性燥。你要拴马,好生问老人家讨条绳子,如何就扯断他的衣索?老先生休怪,休怪。我这马,实不瞒你说,不是偷的。昨日东来,至鹰愁陡涧,原有骑的一匹白马,鞍辔俱全。不期那涧里有条孽龙,在彼成精,他把我的马连鞍辔一口吞之。幸亏我徒弟有些本事,又感得观音菩萨来涧边擒住那龙,教他就变做我原骑的白马,**俱同,驮我上西天拜佛。今此过涧,未经一日,却到了老先的圣祠,还不曾置得鞍辔哩。”</p>
那老者道:“师父休怪,我老汉作笑耍子,谁知你高徒认真。我小时也有几个村钱,也好骑匹骏马,只因累岁屯屮,遭丧失火,到此后半生没了着落,故充为庙祝,侍奉香火。幸亏这后庄施主家募化度日。我那里倒还有一副鞍辔,是我平日心爱之物,就是这等贫穷,也不曾舍得卖了。才听老师父之言,菩萨尚且救护,神龙教他化马驮你,我老汉却不能少有周济,明日将那鞍辔取来,愿送老师父,扣背前去,乞为笑纳。”</p>
金蝉子闻言,称谢不尽。早又见童子拿出晚斋。斋罢,掌上灯,安了铺,各各寝歇。</p>
金蝉子却未安睡,他与孙悟空说要看卷经书,持书等下,一看就是一宿。</p>
白马立在窗下,却也未睡,正在凝神练气,恢复龙力,说是金蝉子看经书一宿,实乃为小白龙护法一宿。</p>
至次早,天欲放晓,金蝉子才打了个瞌睡,孙悟空起来,叫道:“师父,那庙祝老儿,昨晚许我们鞍辔,问他要,不要饶他。”</p>
说未了,只见那老儿,果擎着一副鞍辔、衬屉缰笼之类,凡马上一切用的,无不全备,放在廊下道:“师父,鞍辔奉上。”</p>
金蝉子见了,欢喜领受,老者欲为白马上鞍辔,忙道:“不敢劳烦老人家,孙悟空拿了,背上马看,可相称否。”</p>
孙悟空道了声是,走上前,一件件的取起看了,果然是些好物。</p>
孙悟空心中暗喜,将鞍辔背在马上,就似量着做的一般,倒也未细想。</p>
金蝉子,看向小白龙之时,只见他双目中尽是泪水,强忍着没有滴下来罢了。</p>
金蝉子微微一笑,拜谢那老者,那老者慌忙搀起道:“惶恐,惶恐!何劳致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