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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妙语连说着不敢当。</p>
到这时她才醒过点神来。她刚刚怎么慷慨激昂地说了那么多？她不必讲那么多的。跟给谁做着这几年的工作汇报似的。</p>
潘俊年碰碰她的手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后，压低声音对她说：“妙语，你刚才帅得炸裂！你刚才简直在发光！”谷妙语不好意思地一笑。</p>
潘俊年接着说：“我看那个邵总，看你都看得直眼了。”</p>
谷妙语小腿肚上的筋又抽了一下。</p>
其他人又聊了下去。所有人都谈过以后，孟千影站起来对大家说：“今天着实感谢各位老板的光临，我们在楼下宴会厅特备了午餐，等下就请大家移步宴会厅就餐。后续还麻烦大家给我发一份装修报价，我们管理层商量之后，会尽快根据大家各自公司的优势和报价，决定出会选择哪一家合作。达成合作的我们皆大欢喜，没达成合作的也希望大家以后都是好朋友。今天谢谢大家，辛苦各位了！”</p>
孟千影和邵远引领着大家走去宴会厅。</p>
谷妙语告诉潘俊年：“你去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她悄悄地从人群尾巴里溜走，快步地走去卫生间。</p>
一进了卫生间她就冲去水池前用凉水泼脸。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可心却还是躁着。</p>
她在孟千影做着会议结尾词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她到底是谁。</p>
以前邵远告诉过她的，他高中时喜欢过一个女生，后来那女生全家移民了。那女生就叫孟千影。</p>
她用凉水狠泼了自己两下。</p>
忽然有点想笑。</p>
忽然怀疑自己这五年，不知道是不是过成了一个笑话。</p>
她直起身，从镜子里看着脸上滴水的自己。</p>
她无声地劝慰着镜子里的人：不，你不是笑话，你是为了事业才没时间谈恋爱的，不是为了某个人。</p>
这么告诉着自己之后，她好像心甘了一些。</p>
用纸巾擦干了脸，认真地补一补妆。</p>
成年人了，需知道，美丽首先是为自己，而后才是他人。</p>
补好妆，又冷静了一下，谷妙语推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去。</p>
她闷头走在走廊里，看光可鉴人的地面照出自己的影子。</p>
视线里突然多了一双黑皮鞋，黑皮鞋上方是浅黑色的西装裤。</p>
她抬起头，看到了邵远。</p>
他立体地，带着温度地，就站在她面前。</p>
“你进去了好久，是坏肚子了吗？”他出了声，问她。</p>
她怔一怔，随后笑着摇头：“没有。”顿了下，让自己进入自然的状态，像对一个不远不近的老朋友那样，寒暄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啊？”</p>
他隔着金丝边眼镜，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脸，回答：“就这两天。”</p>
顿一顿，他说：“元旦那天我在飞机上，没开机。现在想跟你补一句话。”</p>
“新年快乐，”他笑了，“妙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