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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妙语笑了：“当然，您还记得我们的约定，这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不遗余力。”</p>
冯先生也笑了：“你放心，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价，一般的小装修项目你都不出手了，接我这一单是谷总赏脸，我不会真的免你的设计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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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妙语却坚持：“不，五年前我们就约好的，您这一单，我亲自设计，分文不取。”</p>
谷妙语放下电话后，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东西是有一点美妙的，虽然它会催老人的容颜，可也会在过去与现在之间，对照出人生的一些美好，一些过去的约定如今被实现了的美好。</p>
***</p>
第二天上午，谷妙语亲自去冯先生的别墅看了房子。怕路上堵车开车会累，她打车前去。</p>
冯先生别墅的地点巧得很，在北五环，和谷妙语当年逆袭了涂晓蓉的那几单装修所在的小区挨着。</p>
赶去目的地的路上谷妙语还在想，她和北五环还真是有点缘分。</p>
看完房子做完测量，和冯先生又聊了一会，差不多已经是午饭的饭点儿。冯先生要请谷妙语吃午饭，谷妙语婉转地拒绝了。</p>
自从开了公司，谷妙语越发地觉得能一个人吃饭是种福气，与人应酬时，一起吃饭不是消遣，而是负担。脑子里要不停想着社交辞令与人寒暄或周旋，这样一顿饭吃下来，往往连吃了什么都不记得，更别说饭的味道是不是鲜美。</p>
从冯先生的别墅离开，谷妙语没有立刻打车。</p>
她沿着街边慢慢走着。脚下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新起的楼盘是城市的年轮。</p>
当年她在这里发过传单的，和邵远一起。</p>
胃里有了饥饿感，原来回忆往事这样的耗神。谷妙语沿街走着，边走边观望着街边的餐馆饭铺。</p>
她居然看到以前吃过的那家黄焖鸡米饭小铺。这么多年，想不到它居然还在，连门脸都和以前一样没有变。</p>
她向着黄焖鸡米饭小铺走过去。走到临近窗口时，她蓦地站住。</p>
落地窗被擦得干干净净，透明玻璃后面靠门的餐桌前，正坐着一个人。他低着头慢慢吃着鸡米饭，吃得一派孤零零。</p>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也转了头看向窗外。</p>
而后他定在那，愣在那。</p>
谷妙语和邵远两个人，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隔着透明的玻璃窗，互相无声地凝望。</p>
时光仿佛在飞快倒退，退回向五年前的一天，他们在这里一起吃饭的那一天。</p>
愣了半晌，邵远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剧烈，带得椅子向后擦着地皮发出可以刺穿窗玻璃的声音。</p>
他绕过桌子，绕到门口，站在门边，对她招手，招得几乎有一丝慌张：“这里有位置，一起吃吧！”</p>
谷妙语看着他。</p>
五年时光呼啸而过。</p>
可这一刻，一切却好像还是从前的样子。</p>
那个讨人嫌的小子，扒着门框告诉她：这里有位置，一起吃吧。</p>
***</p>
谷妙语跟着邵远走近鸡米饭的小店，和他面对面坐下。</p>
“真巧。”她说。</p>
她的饭很快被端上来。</p>
“不算巧。”邵远说。</p>
她掰着方便筷子的动作停了停。</p>
邵远：“我特意过来的。回国以后食欲不是太好，不太想吃东西，偏偏只有这个我吃得下去，所有最近，我每天中午都过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