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母训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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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百里的圩堤,要逐一里外察看。</p>
顺带着看一看圩内的情况。</p>
两圩成败,关健他整个计划的成败。一点马虎也不敢有。</p>
在小吏的带领下到处找了一找,可景民圩发生了冲突,郑朗前去调解。只好向圩内出发。</p>
画在图图上,很不错的,百里长堤,桑柳青青,藕叶飘香,渔舟穿梭,燕儿低舞。不是那回事,比如路,是大路,可这么多天雨下的,什么路也下酥了,穿鞋不方便。</p>
小吏脱靴子,王昭明与曹修睦两人对视一眼,只好脱,光着大脚向圩内一高一低地走去,溅了一身污泥。</p>
见到郑朗,行过礼后,郑朗大笑,看着他们一身狼狈的样子问:“你们何故如此?”</p>
两个人也很委屈的看着他,郑朗身上也被斜风急雨打湿,但是很清爽,一身白衣,黄色草鞋子,只有鞋子上沾了一些泥巴,这怎么可能的?难道你是从天上飞过来的?</p>
曹修睦纳闷地问:“为什么你身上溅泥泞?”</p>
“为什么要有泥泞?”郑朗道。扭头看了看,明白了,又说:“我是坐船来的。”</p>
亲民不一定非要狼狈如此,能冒着一把雨站在这里处理事务,百姓很感动了。形式重要吗?重要的是将实事做出来。</p>
“原来是坐船……”两人对视一眼,王昭明心想你可是南人哪,曹修睦心想你可是亲自来过一趟啊,最后看着小吏,小吏心想我哪里知道,只琢磨带你们找到人。</p>
反正这样子了,听郑朗处理事务。</p>
听起来很棘手。圩堤很安全,诸圩未起,郑朗刻意比史上的圩堤加宽近丈,加高半丈,洪水仅蔓过了护堤,对圩堤根本没有什么危胁。看的也不是圩堤高大厚度,质量是百姓为他们自己筑的,也能放心,不过怕什么未检查到的潜潭,还有蚁穴等其他意外因素。</p>
圩上也派了百姓轮流巡堤。</p>
甚至给圩吏配上了号角,万一有警,吹响号角,紧急抢救。</p>
外部暂时看起来很安全,内部出了一些问题,低洼处让绵绵的梅雨淹没。</p>
天还没出伏,只好派水车向外抽水,堤高大,在护堤上掘一道小沟,两个长节水车将水递更着强行向外拨去。</p>
排水速度会有多慢?并且郑朗看了一下,也不大安全,一年没有事,长久下去,排水小沟往下不断的涔水,对圩堤也有伤害。正在想办法,圩内吵了起来。</p>
划成了一个个陌,这让曹修睦看到后很感叹的。好主意,这样百姓务农,最远不过两里来路,近的就在自家门前,不象北方切成碟大碗大,有时候农民耕一块地能跑到七八里路之外。本来很苦,一天来回跑上十几里路更苦。</p>
就是这一个个井坊陌形成了问题。</p>
圩内地形也有高有低,高处百姓家中的农田没有受到伤害,不大愿意参加抽水,低处百姓不乐意了,这是大家共同职责,当初说好的,于是吵将起来。</p>
许多村民在吵,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曹修睦听得头痛,用眼睛看着郑朗。</p>
郑朗也头痛,大半年来,自从开圩起,一直在处理这些婆婆妈**事,不胜其烦。摆了一下手道:“你们派两个人出来说话。”</p>
双方各有十几户村庄百姓,选了选,两个耆户长走出来,是家中人多才选为耆户长的,本身也是穷困人家,笨拙地站到郑朗面前,郑朗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p>
“小的叫马三瓜子。”</p>
“小的朱大船。”</p>
别笑,现代农村百姓名字多是这样。</p>
“马三瓜,本官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出劳力?说真正原因。”</p>
“郑知州,真累坏了,有的人家种着双季稻,又要派人手巡圩,家中养着一些夏蚕,每天日未出而作,月半空才回……”</p>
“别说,本官知道,既知如此,为什么多报口数,原来一户不足两人,现在一户六口半人,三分之二人家正好是六口之数,能不累吗?”</p>
马三瓜子不能作声,三分之二的人家多报了一口之数,特别是五口人家,都改成六口,有的四口之家,也改成六口。九口之家,则改成十一口,包括自家也是。</p>
贪田贪得多,能不累吗?</p>
可能不贪吗,一生有可能就这一次机会。</p>
总之,知州这句话让他明白了,累了活该,没有资格道出来。</p>
也没有打算欺骗这个史上最小的三元,耷拉着脑袋不说话。</p>
郑朗又道:“本官看过,你们用水车抽,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人太少,水车排水量太小,还能损害圩堤。但凡事有得必有失,圩田一亩产量是多少,坡地一亩产量是多少?得的是高产,是不缺水,肥沃的土地壤,失的是涝灾。”</p>
说得有理,曹修睦不由点头。世上那有十美十全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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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道:“圩田也有高低之分,高处不愁内涝,少了灌水之利,至少灌水没有低处方便。低洼处本官做了补偿,以三作二分于诸位手中,有涝灾,可不缺少水,低洼处水泽也多,又有水泽之利。同样不能十全十美。那个抽水不能再抽了。到冬天,由圩吏带领诸位,继续兴修一下圩内的建设,将所有沟渠塘泊挖深挖宽,能够多蓄水,又有淤泥将低田改为高田,高处也因为沟渠深,会有灌溉水源,至于遇到百年罕见涝灾,连圩都危险了,何必斤斤计较一块两块田的得失?到秋后等你们大丰收,本官还有一些惊喜给你们。”</p>
几天来就在想着内涝的事,没有办法解决,只好使用笨方法疏导,可是冬天不能指望他们出任何劳力了。这才是郑朗最头痛的地方。</p>
百姓听后,一个个散去。</p>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今年雨水并不是最大的一次,若是遇到大的雨季,高处都会有农田淹没的危险,当真靠这些小水车子抽?</p>
上了船,郑朗问:“二位,何故来到太平州?”</p>
曹修睦将来意说了一遍。</p>
郑朗抱怨道:“是一州州务,失败我也想到失败的挽救办法,百姓刻意选第五等以下户,正是他们一无所有,损失不会大。成功我也不会向朝廷隐瞒,何必计较一州州务?河北还有那么多流民没有安置呢,难道没有朝廷修的那些乐书重要?”</p>
两人不敢回答。</p>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从去年未来之前,我就在想,来了以后,考察数月之久,还是出现这样那样意想不到的事,诸事未定,让我如何向朝廷一一禀报?能说的,去年王内侍已经将奏折带了回京,未定的也不能说。”</p>
曹修睦道:“为什么去年秋前不开工?”</p>
时间太仓促,秋后开工,年底围好,接着又要修阡陌,浚沟渠,石桥,分田,造册,农民自己要买桑买农具,除草,特别是除草,新圩刚起,田里皆生着许多杂草,不除去庄稼没有办法生长。一路来的时候还看到许多妇女带着孩子在田间耨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