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斗法五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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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管天，也不管上岸后太平州什么想法。</p>
贾昌朝还是警觉的下令，派了五十名禁兵，将灾民往一处高岗上引，先分散开来。另外控制他们不能到处乱跑。</p>
可水中局面很糟糕，船上有清醒的百姓跟着禁兵指挥向两边疏散，还有一些百姓害怕了，特别在水上，他们心中没有底，下雨一样往水中跳。</p>
完了，完了。</p>
三人面如死灰。</p>
三人感到天塌下来的时候，一批一批百姓涌过来，有的是渔民，有的是不远处码头商船上的船夫，走过来也不言语，一个个跳下水去，将那些百姓捞了上来。甚至有的游到船肚子下面救人。</p>
贾昌朝说道：“谢过谢过。”</p>
“不用谢，是为了我们知州，与你们无关。”一个老者答道。说完后，看着两艘火船，眼中喷出火来。</p>
事情真相也渐渐得知，这是知州要与朝廷谈判。</p>
可出了这事，朝廷真有可能将知州调走了。</p>
是怎么一回事！</p>
先是中间的船百姓一个个撤离走，有几个妇人吓得走不动路，也让差役不顾男女之嫌，强行扶起来，拖向两边船只上。</p>
一个渔民道：“砍绳子啊。”</p>
“对，砍绳子。”一下子提醒了蔡襄，蔡襄喊道，咱这不是曹军，所有船舶用铁链子外面浮板连成整体，只是用绳子栓在一起，用斧子砍一砍就能让开了，又说道：“砍完绳子，船上百姓不要动，船夫将船划离开。”</p>
到处是喊声，是哭声，还有水中的救命声，蔡襄不得不扯开喉咙大声喊。</p>
轰！</p>
火船撞了上来，火借风势，立即蔓延开来，看到形势不妙，士兵扫视一眼，左右船上没有人了，于是放了三十多艘船只不要，直接将绳子砍断，乱七八糟的摇橹，有的往河道上面，有的往长江中间跑，三十艘船烧了起来。</p>
火光冲天，惊动了太平州城内的百姓。</p>
一会儿，司马光等四人，以及赵通判他们一起赶来。</p>
赵通判问清事情经过，司马光盯着燃烧的几十艘船只道：“好狠的毒计。”</p>
不知道损失多少，大约经过这些抢救，遇难百姓不会很多。可今天十分万幸，若是火船有五六艘，扇形散开，一下子冲过来，事情会更严重，或者蔡宋贾三人不在此处，无人指挥，群龙无首，事情同样很严重，没有附近的渔民感恩，前来搭救落水的百姓，事情也非同小可，若此时，百姓还在水中挣扎，能救上来么？</p>
赵通判呆住，这绝对不是知州戏本来的。</p>
司马光走过去，说道：“赵通判，立即搭民棚。”</p>
事情闹大了，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再不安置百姓，后果不堪设想。</p>
“搭民棚。”赵通判喝了一句，可转眼反应过来，自己说给谁听哪，怎么搭啊，跑到一边安排去了。</p>
大宋看着乱蓬蓬的场面，指挥道：“将百姓聚集。”</p>
现在乱成一团，岸上黑压压的百姓，还有河里的，江里船只上的百姓。得召集到一起，不然还会出事。</p>
找了一块坡上，坡上种着小麦，此时也不顾，赵通判就着这块坡地开始安排人手搭民棚，宋庠也陆续的将灾民在此聚集。</p>
这一回终于可以合家团聚，但没有想到这种形式。</p>
第二天一大早，郑朗就回来了。</p>
让江杏儿与四儿回家，出了这事，看到自己左拥右抱，会引起灾民更大的愤怒。</p>
过来先与宋庠等三人寒喧，宋庠严格说是他的小半个座师，省试考的考官之一。蔡襄是未来君子党当中，仅有几个让他看重的人物。贾昌朝没有必要招惹他。</p>
很客气地打过招呼，然后询问损失。</p>
蔡襄没好气地答道：“失踪三人，一为老者，一为中年妇人，一为一个少年。”</p>
还有一些走散了的，今天早是陆续返了回来。</p>
这三个人，大约掉进长江活活淹死。</p>
人不多，但已经死了人，出了人命。</p>
郑朗有些自责，可这件事自己负有一部分责任，吕夷简更要负责任，保守，留恋权势，不然不会做出如些举动。</p>
但还有一些事要问，道：“蔡知谏，你当时看到船着火时，火花立即腾了起来？”</p>
“是。”</p>
“闻到什么味道？”</p>
蔡襄恍然大悟，不管自己对郑朗抱有什么样态度，得将此事查清楚。想了一会儿答道：“似乎闻到硫磺味。”</p>
这就是线索，好查也未必好查，宋朝对硫磺做了粗犷的管制，可各地鞭炮作坊全能进到货。而且船从长江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硫磺。派人手下去查，不但太平州，附近所有州县官府都要做出协助，已经不是小案子。</p>
还有几个线索，船是在长江中间烧起来的，离岸边好几百米远，烧完后跳入江水游上岸，这个是在夜晚，很难发现，可这几个人水性不会差。</p>
船舶不大，每一艘仅一个船夫可以驾驭，纵火的人会有两个到四个。</p>
纵火时间在戌时末，大约不到晚上九点钟，仅是两艘，一是财力不足，经验不足。二种可能不想惹起更大的祸事。</p>
前一种可能不计一切，后一种可能同样来意很恶，若不是蔡襄三人晃悠出来，若不是太平州百姓奋力抢救，昨天晚上一死有可能会是几百人，甚至几千人。</p>
分析一下情况，在灾民仇视的眼神中，讨来一块石炭，人是找不到了，先将船舶的样子画出来。</p>
一步步地推画，一会儿两艘船大约样子画出来，标准的长江后帆小船，小小的船帆在后面，临近尾橹地方，这种小船载货量不大，可便于操作，成本也低，通常一人可以将船划起来，甚至在摇橹中操作风帆转向。</p>
皱了下眉头，这份线索没有多大价值。</p>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硫磺的来源上，将事情大约推理一遍，开始写一份上书。</p>
事情真变向了不好的方向。</p>
范仲淹没有火拼吕夷简，自己先火拼吧。</p>
写了一份《大人论》，这个大人是大官，此时大人依然保留着唐朝的传统，多指父母亲，让郑朗用上了后来大人的意思。充满讥讽的意味。</p>
……公位居首辅，腹当挟山河社稷，胸应怀锦锈文章，而公之行，令天下人耻望也。参与何有宿怨，参为宰相，乃继何就，私怨之小，国家乃大……夫子曰，三人同行，必有我师。国家困弊时久，余至太平，偶有令举，败罚臣于天下戒者，成推于天下，改我朝疽瘤之肿。奈何以宰相之威，压于一州，数万灾民，为君掌上玩偶？公居于下位，构间诬盘，凌于上首，居于上位，盛气拦天，乌云蔽日，稍不如者，必以权操去之。乃至首相，公欲何为！</p>
吕夷简，忍无可忍，我们一道死吧。</p>
写完一道将随案情经过送到京城。忽然他想到了以后的王曾。</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