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刎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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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试一试，”宜娘怀抱着琵琶，弹奏了三次，到第三次时，已经十分唯妙唯肖。</p>
富弼低声说：“韩知谏，你也是一个怜花惜玉的人，这样的女子，何苦为难？”</p>
此时富弼还没有死心，以为韩琦是一个谦谦君子，但郑朗没有作声。</p>
宜娘放下琵琶，忽然伏下说：“以前张大亮做过许多善事，请郑知府宽待他的家人。”</p>
“你起来，刚才你也听过，此次朝廷本来就打算从宽处理此案，他的家人，你不用担心，还是担心你自己。”</p>
“奴婢明白，”宜娘说完，拿来剪刀，将自己秀发剪去，惨然一笑，对韩琦说：“钦差，奴婢要出家，你不会阻拦小女子吧？”</p>
韩琦愕然，富弼脸上却露出欣慰的神情。</p>
即便出家，也是不容易，这个女子看似柔弱，实际又痴又呆又倔又强，不然何必有今天的事发生？</p>
郑朗也松了一口气，从内心处，他不想与韩琦发生正面冲突，虽不是夏竦，但这个人同样很让人麻烦。韩琦三人继续审问案子，不是上次的私盐案，这次审的是海上私盐案。</p>
然而郑朗冷眼旁观，发现只要案情往上面卷了卷，韩琦立即中止盘问。非是怕事，郑朗也同意他这种做法，不然案件越查越深，当真让两浙、江淮一半官员倒下去？</p>
韩琦也没有追问张大亮在何处，郑朗说了，他也隐约猜出郑朗的安排。这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不会问愚蠢的问题。</p>
几天后郑朗给了韩琦一个交待。</p>
真相揭开后，韩琦也感到很惊讶。</p>
郑朗与张大亮在玩一出猫捉老鼠的游戏，玩了很长时间。</p>
两者中间张大亮是弱者地位，但是郑朗偏偏将自己放在弱者位置，一直示弱，这个示弱的时间比桑怿更长，张大亮先用宜娘接近郑朗，想套郑朗口风，再用吴小娘子。</p>
可没想到自己后院同样会失火。</p>
他有两个小妾，崔娴带着织女在传授织艺，与杭州一些大户女子走得近，包括张大亮的妻妾。张大亮最小的小妾是出身于一个读书人的家庭，父亲做过一名小官，但死得早，家道中落，被张大亮看中其姿色与良家出身，纳了回去。不过父亲士子身份已成了过往云烟，进张家后，张大亮看中，可是其妻不大服气，经常欺负这个小妾。</p>
后来连这个小妾生下一个儿子，也让其妻抱养过去，收为己子。也是很正常的，上有刘娥，下有郑朗的大娘娘，只是郑朗的大娘心肠软，一家人团结，才没有发生什么矛盾。可是小妾有过一段良好的出身，在父亲没有死之前，一家人很受人尊敬，张大亮的正妻虽陪张大亮出生入死过，但是一个粗人，小妾心中便产生了不服心态。</p>
与崔娴交谈了几句后，崔娴多聪明哪，淡淡蛊惑了几句，使这个小妾做了眼线，为了使她死心塌地，崔娴代郑朗给了一个承诺，让这个小妾多置办一些金银首饰与贵重物品，张大亮案未发，家境十分富弼，想从张大亮手中讨要也比较容易。这些财产崔娴主动替她保管，还答应以后不会处判她的儿子。</p>
张大亮出逃时，小妾也跟着逃走。但一路悄悄做了一些小手脚，让郑朗布置的人手秘密尾随，也就是说，张大亮始终没有消失在郑朗眼线之中。郑朗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张大亮是一个很小心很多疑的人，有许多亲信只有张大亮一人清楚，虽派许多人手查访了很长时间，没有全部查出来。所以有意让张大亮出逃，将这些人手聚集。</p>
还是没有抓捕，一直到张大亮乘船出海时，在海上对他们围捕。</p>
也不得不这么做，这些人当中，有许多人在倭国置办了产业，有的逗留时间长，在京都娶妻生子，因为数量多，后来倭国史书也多记载这件事。但与唐朝一样，唐朝开放的是广州港，让大食商人在广州活动，倭国开放的是京都。在倭国皇族控制范围之内，所以在王昭明请求之下，倭国将这些家眷送到矿上。</p>
他们在倭国还有其他的产业，以及一些人脉关系，恰恰是郑朗最担心的地方。于是让张大亮出逃，再秘密召集手下，直到出逃后，这些人才能真正聚齐。然后在东海出海口埋伏下伏，直到此时，才能勉强说真正一网打尽。</p>
但在抓捕过程中出了一个小意外，张大亮大约对郑朗十面埋伏念念不忘，看到数艘船只从四面围了下来，学习项羽，拨刀自刎。</p>
案件到此基本结束了，两次抓捕中，祖仲孺表现皆是很突出。郑朗将他接到家中，请了数个名妓伴歌伴舞，请他喝酒。然后看着他，富弼也在观察。私盐案交给杨安国三位钦差主审，不关郑朗与富弼的事。但杭州的事，两人要继续主持，包括平安监。</p>
向倭国派了大量的军队，不但有朝廷的军队，还有私人武装力量，甚至将来还有一两千，两三千生女真人军队。十分可观，但是战为辅，伐交伐谋为主，就是这个力量，如果在倭奴国天怒人怨，远远不够的，两矿必然丢失。若是伐交伐谋用得好，没有生女真的军队，也能维持下去。还是有区别的，矿上力量越强大，倭奴国动心思的人会越少。</p>
倭奴国基本也定落下来，不可能派驻一万两万军队上去，或者协助皇族壮大皇族的实力，那是脑袋秀逗了才会去做。</p>
然而南方需要人主持矿务，军务。</p>
并且这些矿不在一个地点，若是再加上几十处供给点，更加分散，好在自宿务岛开始，一直到南方，是一个三角形，将中心定要棉兰岛上，最远的不过两千里海路。</p>
为了联系，一是快船，二是着手准备请大食人帮助训练一些信鸽，信鸽的作用不能将它无限放大，也会迷路也会被敌人射落，因此在古代战场上多不用之。但放在民用上，特别是南海有着巨大的价值，大食人在指南针没有出现之前，正是用信鸽指明方向，传递海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