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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觉得王城中的小姐们也大多美貌，然而此时与她一比较，那些人瞬间便失了颜色，都仿佛白墙灰砖一样索然无味了。</p>
她的长发如水，一头到底没有半点打结毛躁的地方，脸型身段，长得无处不精巧、无处不好看。特别那如画的眉目，眼角处似乎点了朱砂一般，在月光下透着一点欲说还休的缱绻，叫路达觉得有种特别熟悉亲切的感觉。</p>
他心里莫名地掠过那些思春的同僚小伙子们说过的话——见到她，就仿佛是已经认识了几辈子似的，亲切欢喜得仿佛回了家一样，便是一见钟情了。</p>
路达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才回过神来，松开了舞**衣服，尖刀却没有还入鞘中，故作凶恶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夜里在城中鬼鬼祟祟？”</p>
舞娘慌慌张张地说道：“我……我并没有鬼鬼祟祟，我只是想要逃出城去……”</p>
路达一眯眼：“逃？”</p>
舞娘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肯出声，整个人在夜风里瑟瑟发抖。</p>
路达捏起她的下巴，迫得她抬起头来，冷冷地质问道：“我问你，你与那只自称北边来的贩粮的行商有什么关系？他们今夜少了五个人，有一个是不是你？”</p>
舞娘吓了一跳，慌忙道：“没有！我不是刺客！”</p>
路达：“刺客？”</p>
舞娘眼中转了泪，一双带上的小手紧紧地扯着自己的袖子，仿佛是不安地捏在手中搓揉：“我……我是被他们路上花了十斛明珠买来的，他们说要把我献给城里的贵族……好、好便……便于行事……我有一天偶然听到了刺客的事……我我、我不是刺客，你不要杀我，我真的不是刺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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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达用鼻子看也知道她别说杀人，连只兔子也杀不了——刺客没有穿着这种走两步能把自己绊一个跟头的衣服的。</p>
“所以你就逃走了？”</p>
舞娘点点头，又摇摇头，仿佛脑子已经混乱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p>
路达想了想，麻利地将尖刀收回，一抬手把舞娘抱了起来，硬下心肠道：“我要把你带到城主那里去。”</p>
舞娘没吭声，乖顺地让他抱着，走了一阵子，路达实在是心里痒痒忍不住，又低头看了她一眼，却只见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正悄无声息地流着眼泪。</p>
路达情不自禁地脚步一顿：“你哭什么？”</p>
舞娘哽咽道：“城主会杀了我的……”</p>
路达嗤笑道：“城主的刀下亡魂里可没有你这样的女人，放心吧。”</p>
舞娘抬起头看着他，一张小脸愈加显得梨花带雨：“他们在王城里派刺客杀贵人，被逮住自然是要死的，城主一定会以为我和他们是一伙的。”</p>
路达随口道：“城主不老，没糊涂呢，你能干什么？没听说过唱个曲子也能杀人的，便是那些行商也自然是先抓起来，审问过后再……”</p>
他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p>
路达年轻力壮，抱着个人脚程也极快，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长安所在的地方，远远的人来人往，长安似乎已经不在那里了，路达一眼瞧见，城守正一具一具地往外送尸体，他下意识地抱着怀中的舞娘躲到了一面墙后面，捂住她的嘴将她放了下来，这才小心地探头观望。</p>
不知是谁下的令，那些人竟然全死了，瞧那模样，似乎没有一个活口留下。</p>
路达手心不知怎的出了汗，他忽然做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决定，一把拉住怀中已经摇摇欲坠快要晕过去的女人的胳膊，悄声道：“跟我这边来，不要出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