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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质朴到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只是憨厚地笑。</p>
等他们走近了，其中一个孩子突然又问乔安：“乔老师，我上去等会儿还要下来一趟，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捎给艾老师的？”</p>
乔安笑着说：“我在这儿叫一声艾老师就能听见了，还捎什么话呀。哦对了，你等会儿还要下来？”</p>
“嗯嗯嗯。我出来的时候鞋崴泥里了，等会儿来洗洗鞋。”</p>
她想了想，说：“我房里的小圆桌上有本牛皮纸的书，你帮我带下来吧。”</p>
送走这几个孩子，乔安想了想这一天的课程安排。小艾说下午要进乡里去一趟，那么……就把她的课都安排在上午好了。</p>
心不在焉地，她脚下一滑，一颗小碎石子擦拉拉掉进了河里，溅起小小的一朵水花。石子随着水流打了几个转，可是很快就沉了下去。河水依旧匆遽地流。</p>
没多久先前的那个孩子奔了下来，手里举着个牛皮纸色的东西朝乔安晃：“乔老师！乔老师！”</p>
她歪着头看他朝自己跑过来，无意中嘴角就微微抿了起来。</p>
温柔突如其来。</p>
当孩子把东西递到乔安手上的时候……她却突然怔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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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初夏早晨，还有些微的凉。她扯着嘴角朝对方笑笑：“谢谢。”</p>
善良质朴的孩子朝她一咧嘴，露出一口并不白洁的牙齿，嘴角两个酒窝又深又重：“不客气！”说完，他一溜烟儿转身跑了。</p>
乔安低着头，捏着纸袋的手都有些颤抖。她手指关节都泛了白，力气大的纸袋子都皱了。</p>
那不是书，而是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p>
上头写着三个字：徐妈妈。</p>
曾经，这份文件有一模一样的两份。</p>
一份已经送出去了，另一份……被一直留到了现在。当时自己是怎么样告诉徐嘉洛的呢，好像事先排练过的那些话通通都没有用上。那个时候，难以克制的颤抖让自己口不择言了吧……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结果都一样，反正他已经知道。</p>
当时的自己，是抱着如何的心态，去对待他的爱。</p>
仅此一样，就足以让人难以原谅。</p>
乔安看着手上的文件袋，慢慢回想着。当时寄快递的时候，自己把这一份塞到哪里来着？怎么会被带到了这里呢？当时接到快递打来电话，说已经送达的那个瞬间……自己又到底想过些什么呢？</p>
或者再往前追溯一点，当那个午后的回眸，当徐嘉洛和**妈那样温情地沉浸在阳光内的时候，自己……又想过些什么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