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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轻地给她道歉：“不好意思，她身体不好。要么我们下次再约吧。”</p>
乔安摇头：“没关系，等等吧。”</p>
等徐妈妈睡醒的这段时间，乔安只觉得自己的良心被翻来覆去地煎烤了一次又一次。她把整张脸都埋进掌中，不停地反问自己，这就是自己要的么？这样的结果就是自己当初处心积虑想要的么？</p>
这样的自我折磨快要把她逼疯了。</p>
徐嘉洛也耐的住安静。他和乔安分坐在沙发两头，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等天色已暗，室内可见度很低的时候，他才站起来准备去开灯。谁知道他的手还没放到灯擘上就被乔安阻止了。她的声音很轻很低，大约是怕打扰到徐妈**休息，可是却也很坚定，带着点疲惫的央求他：“求你了，别开灯。”</p>
他疑惑地转头看她。幽暗中只见她整个人都蜷着，就连刚才说话的声音都嗡嗡地带着鼻音。徐嘉洛突然明白过来，他没有开灯，走过来蹲在她跟前，歪着头看她。</p>
乔安已经彻底把脸埋在了膝盖之间。地上和她的胳膊上，都有着细小而微盈地光芒。</p>
徐嘉洛蹲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没过多久坐在了她旁边，递给她一叠纸巾。乔安默不作声地接了。他看着乔安就在自己旁边，双手抱着膝，整个背部都几乎快要跟沙发平行。他伸了伸手，想拍一拍她的肩膀，最后还是犹豫了一下，又重新放回来了。</p>
他看着蜷在自己身边，哭的鸦雀无声的乔安，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p>
开始认识她的时候，他就拿着盛夏的日记。那里面的乔安是个单纯善良又开朗的女孩子，没想到她也需要接受心理治疗。接触的时间久了，他才知道她忘不了盛夏。</p>
他曾经真的真的希望过，自己能够取代盛夏，把她这些年欠缺下的爱全部都补回来；也曾经真的真的希望过，能够在她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陪着她一起渡过。</p>
没想到那一次、那很多次，当自己有着和她相同的红十字纪念章，当自己和她一样固定地把东西寄去某个相同的地方，当自己脱口而出说出她的生日的时候，她居然没有丝毫惊讶。</p>
那个时候他好像就隐约地想过。</p>
如果她真的有一个目的。</p>
那么就尽量牺牲自己，保护母亲。</p>
事实证明，乔安的善良终于还是没让他失望。</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