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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善挽着卫平的胳膊进了殿门，卫敬容牵着秦昰等在殿内，看着他们两个并肩进来，卫平身似玉树，卫善颜若朝华，光是看着这两个小辈，心中都满是骄傲，冲着卫平不住点头。</p>
卫家儿郎个个都是出色的，卫修此时还没长开，卫平却是爽朗英俊，一身蓝袍衬得他气宇轩昂，见着卫敬容就要行跪拜礼，被卫敬容一把拉住：“到我这儿来还用行什么礼，都瘦了一圈了。”</p>
“国礼不行，家礼也是要行的。”卫平坚持要拜，瑞香赶紧拿了拜褥摆上，卫平端正跪下，磕了一个头，幸不辱命的话在大殿上说过了，对着姑姑便不再说场面话，站起来伸直胳膊伸直腿，跟着就揉揉肚子：“姑姑，我饿了。”</p>
大军早前日就已经在城外扎营了，带出去的兵丁回来要如何分派正元帝早就传令下来，分东西两个大营，原是几路军中来的，除了升等封赏，还回各路军中去。</p>
晋王秦昭领着麾下几位将领和两队小兵骑马进城，也是摆个样子，从得胜门还朝，打马绕过东西街市间的长安路，再绕回宫城来，告诉百姓打赢了胜仗，攻下了云州，从此又多了一块版图。</p>
这些都是有礼部官员早早出城通报，百官城门口相迎也是做个样子，因着寻回了前朝金印，又拿住了前朝宰相，正元帝很是高兴，就在含元殿摆宴，宴请群臣。</p>
晋王是主帅，身边自有几个老将帮衬，卫平在小字辈里脱颖而出，殿上且得饮酒，也确是要先吃上些垫垫肚子。</p>
卫敬容听了便笑：“早就替你预备好了，还是你妹妹心细。”指一指卫善，越是看越是满意，自家养大的姑娘，一旦懂事了，心里竟然还有些怅然。</p>
卫家自上到下的男人年轻轻就打仗去了，行军之中要么吃急食，要么就吃干粮，年轻的时候不保养，到年老了都要胃痛。</p>
卫善便让光禄寺预备些热汤软饼过来，好让哥哥先垫一垫，替他把饼儿掰碎，泡在羊肉热汤里，泡得软了才许他吃。</p>
秦昰扒着桌子咽口水，卫善伸手指头刮刮他的脸皮，让沉香拿了个烧莲花的小碗来，替他掰了浅浅一个碗底，给卫平的已经掰得够碎，给秦昰的还要更碎，替他泡上羊汤，不许就着碗吃，要拿小勺子舀着吃。</p>
卫平大奇：“我们善儿这是怎么了，姑姑可是给她寻了个女官？”</p>
卫善从小跟着卫敬容，那时正元帝已经雄踞一方，卫善过的便是金尊玉贵的日子，被人侍候惯了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能自己做这些。</p>
卫善才得了公主的封号，按理该有女官跟在身边，可卫敬容舍不得别人给她作规矩，两个儿子小时候都拿竹条抽过，唯独卫善，皮子都没碰坏过一丁点儿，是真正捧在手心里的姑娘。</p>
卫敬容嗔他一眼：“还拿她当孩子看呢，女孩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p>
卫平怎么看卫善都还是跟他撒娇的小妹，这回还特意寻了一对越鸟来讨她的喜欢，蓝冠一只绿冠一只，拿大铁笼装着，送进宫来给妹妹养着玩儿。</p>
卫平匆匆吃了一碗羊肉汤饼，赶着去赴宴，走的时候还道：“等家里收拾收拾，我就来接你。”</p>
卫善还没应，秦昰捧着碗就先央求起来：“我也去。”在舅舅家可比在宫里规矩少得多，也不用读书写字，哥哥还能把他顶在头上逛街市去。</p>
若是原来卫敬容是再不放心的，此时却能安心把儿子交给侄女照顾：“就许你们松散两日，可不许胡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