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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善没能想出办法, 对旁的她还能想得出一二来, 政事不通能看六部的奏报, 可只这一事她一窍不通, 又无从学起, 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办法, 叫这两个人不见面。</p>
卫善第二日起来眼晴底下便有些发青, 落琼捧了铜镜，素筝替她扑上一层薄薄的茉莉是宫粉：“公主今儿精神不济，别去跑马了罢？”</p>
卫善怎么能肯, 她天天要练上官娘子教的那几式，时候虽不长，可也已经有了架式, 再跑一圈马, 这个春天她长得尤其快，夏装才刚送来, 鞋子就整好合脚, 到夏日里穿必得小些, 尚衣局又替她放宽免了脚寸, 把鞋子再做得大些。</p>
冰蟾拿牛角梳过锦缎似的长发, 替她把头发结成大辫，换上骑装卫善就又去了长安殿, 领着姜家姐弟去丹凤宫请安。</p>
竟有人比她们还更早，里头坐着徐昭仪, 卫敬容看着她满面是笑, 她也大大方方对着卫敬容说话，两个人正在细论各宫里添教习尚宫的事。</p>
卫善眨眨眼儿，上辈子姑姑可从没把这些事交给别人打理，她一向做得最仔细，这辈子竟交给了徐昭仪，两人才走进就听见卫敬容说：“你怀着身子，按理不该让你劳累的，可我身边实无人能帮手了，这事儿我同陛下说过，想一想也只有你了。”</p>
徐昭仪面上泛红，两只手捧了名册：“娘娘这样信赖妾，妾怎么能不尽本分。”把这当作是一样殊荣，后宫里头一个能替皇后理事的，可不就是她了。</p>
卫善略略一想便明白过来，上辈子无人的份位越过杨妃，她又百事不会做，总不能跳过她，跟下头的妃嫔分派事，怕她面上不好看，又伤了秦昱的脸面。</p>
如今却不相同，姑姑竟想开了，卫善面上带笑，挨过去给卫敬容问安，跟着又道：“徐娘娘也别一味辛苦，生个小弟弟要紧。”</p>
徐昭仪一听，便去看卫敬容的脸色，看她缓缓点头，心中越加宽松，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我倒想，给公主添一个小妹妹。”</p>
徐昭仪倒是真心想要个女儿的，女儿更贴心，伴着她的日子也更长，她看一眼卫善，皇后娘娘养了三个儿子，最善体人意的也还是永安公主。</p>
太子的位子稳稳的，倒不如生个公主，正元帝还未有女儿，卫善也已经这样大了，就算再生下一个公主来，也只有可人疼的。</p>
两人一番闲话，正元帝便从正殿里出来，看见徐昭仪对她点点头，知道她领了差事，还勉励了她几句，卫敬容又赐下羊奶给她，连卫善姜碧微也有一碗。</p>
正元帝见了姜碧微倒同她多说了几句话，又问姜碧城读了几本书，正好同秦昰一道开蒙，姜碧城比秦昰大了三岁，早已经开始读书了，可也只能跟秦昰一起读书，卫善看她垂了头，恭敬应声，笑一笑道：“麟德殿里讲学的几位大学士都是饱学之士，弟弟们一处读书，往后必能做锦绣文章。”</p>
正元帝最想听的就是这一句，哈哈笑上一声，他一笑，姜碧微便身子轻颤，赵临也是这样相貌的人，孔武有力，一伸手就像能捏断她的骨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