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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在给自己找个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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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二月有会试，为了用功念书，顾谦这阵子一直睡在书房。</p>
倒是每天不忘过来看看妻子，尤其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更是让他往妻子这儿跑得勤，最后还是宁宁劝他自己没什么大碍，不要舍本逐末，而她也想好好休息，他才来的少了。</p>
不过每天一次，却是雷打不动要来。</p>
这件事虽然招儿没说什么，可薛家怎可能不怨，最近在朝堂上，薛庭儴可是上演了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举凡是顾衡说的，一概持相反的态度。</p>
顾衡可不傻，自然知道症结出在那儿。</p>
他去了一趟顾老夫人的院子，大发雷霆，不光说要把顾兰英送走，还让顾夫人马上就给邵妍找人家，立马将她嫁出去。</p>
反正闹腾得不小，顾谦也被父亲叮嘱，一定要哄好宁宁。</p>
类似这般话，顾谦已经听过了无数次，甚至已经成了阴影。</p>
他也爱重妻子，可这么弄下来，他待宁宁少了几分年轻夫妇之间的自如，反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p>
这日，他看着丫鬟服侍宁宁喝下药，就离开了。</p>
回书房的路上，却碰见了邵妍。</p>
“表哥……”邵妍泪眼婆娑，泣不成声。</p>
顾谦现在是见着邵妍就想躲，根本没有与她说话的心思。</p>
他急急避开就想走，邵妍却在后面道：“表哥，你若是不帮我，我就只能**了。薛家刁难大舅舅，大舅舅就拿我和娘撒气，大舅母要把我嫁给一个当鳏夫的老御史，我嫁给这样的人，宁愿**了！”</p>
其实以顾夫人的性格，怎可能给外甥女挑这样的婚事，不过是催得仓促，也来不及挑什么人家。</p>
她倒是给邵妍选了几个新进的举人，可惜邵妍和顾兰英不是嫌人家丑了，就是嫌人家穷。最后顾夫人发了怒，给她定了个已经做官的御史。</p>
说老也不过三十多岁，原配早亡，又没有儿女留下，对邵妍这样的身份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p>
可惜顾谦哪里知道这些，邵妍又哭成这样，到底此事因妻子而起，顾谦难免愧疚，便答应邵妍去和娘说说，给表妹换门亲事。</p>
两人一同往顾夫人住的院子去了。</p>
半路的时候，邵妍胆怯不敢去，说在顾谦的书房里等着消息，顾谦只能随她。</p>
而这事转瞬间就传到宁宁耳朵里，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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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谦连着三天都没有来。</p>
第四天倒是来了，却是目光闪闪烁烁，不敢直视宁宁。</p>
且来也匆忙，去也匆忙，似乎忙着什么事。</p>
宁宁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知书几个也都知道，却都是隐忍不说。</p>
直到现在，她们才明白为何自打姑娘成亲后，她们总觉得哪儿怪怪的，原来竟是如此。可姑娘想做什么，她们也不知道，更不敢插嘴。而有了之前那次，自然再发生偷偷往府里递信的事。</p>
入冬以来第一场雪的时候，宁宁终于出了小月子。</p>
招儿来看了趟女儿，见她养得油红似白，终于放下了心。见小两口感情如旧，她心里倒也不怨了，过日子哪有一直顺遂的，只要小两口和美就好。</p>
顾谦还专门带着宁宁去了趟薛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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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他见到自己的岳丈薛庭儴。</p>
对于岳丈，顾谦一直是又敬又畏，他如今主要是考功名，自然能明白能做到岳丈的六元及第有多难，更不用说岳丈能有今日的威势，都是靠着自己拼打出来。</p>
薛庭儴自然看得出女婿对自己的畏怯，正确来说女婿唯一让自己不满意的就是这点。</p>
可他经历两世，心知肚明为何会如此，也明白人无完人，倒是没有计较这些。只要女婿能待女儿好，别的方面他都可以忽略。</p>
女儿发生了那样的事，他自然气恼。如今气出了，他少不得还要敲打一番。</p>
敲打完，才开始点拨顾谦关于在科举上的一些事物。</p>
之后两人归家，走在路上的时候，顾谦看着宁宁欲言又止。</p>
“怎么了？”</p>
“这眼见明年我就要下场了，也没什么时间陪你。家里在汤山有处庄子，不如我带你去赏雪？”</p>
宁宁看着他，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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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趟没能出行。</p>
顾谦是存了躲避的心思，可别人既然盯上了他，又怎可能让他轻易离开。</p>
知书几人正收拾行李，突然顾谦那边递话又说不去了，说他一位友人出了点事，他得帮着处理。</p>
可行李都收拾了，宁宁便说自己去散心，顾谦不去也可。这对顾谦来说简直是及时雨，自是连连答应，还说待处理完，就去找她。</p>
“姑娘，您到底是怎么想的？”</p>
这整个事不光知书想不通，宁宁的几个心腹丫鬟都想不通。</p>
她们是最了解其中内情的，甚至比夫人和老爷都清楚，可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才弄不懂姑娘在想什么。</p>
她们原本以为姑娘至始至终就没喜欢过姑爷，所以才会坐视表姑**种种动作不管，装聋作哑。</p>
为的就是给自己找个借口，成功和离。</p>
也许这行举惊世骇俗，可知书几个作为薛府的丫鬟，府里老爷夫人乃至公子姑娘，都不是寻常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p>
以薛家的家世，离了这个，也多的是有人愿意娶姑娘。</p>
原想着姑娘就等着事情爆发，顺水推舟，谁曾想姑娘竟然主动避开。</p>
姑爷哪里是什么友人出事，明明是被表姑娘使了手段赖上走不掉，却又放不开姑娘，临时找的借口。</p>
想必这会儿顾家正乱着，这是最好的时机，偏偏姑娘主动避开了，等到时候回去，大抵又是一片风平浪静。</p>
听了知书这话，宁宁先是怔忪，又是低头浅笑：“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p>
也许整件事里，他对她一直是真的，所以她不忍？也许是对自己的坐视不管，心中羞愧？</p>
其实到底她是自私虚伪的，佯装宽容地做着自以为大度的事，实则不过是在安自己的心。</p>
